可即便如京兆、河南、太原诸县之县丞高配,也不过正八品下,他父亲千里为官、拼搏半生,至今也不过是从五品上的“下州”别驾,而他若能初入官场便是从六品上的工部员外郎,较之父亲也不过只差了两个品阶而已……
阎立本不理会他,对房俊道:“按理来说,最适合此项工程的乃是家兄,怎奈诏令一案牵涉深远,虽然绝大部分贪腐都是发生在家兄卸任之后,但毕竟有所牵连。幸好陛下宽宥,不以降罪,责令里外检查、上下检修,故而家兄片刻不敢离开九嵕山。”
顿了一顿,看着房俊道:“舍弟现任职于少府监,虽性格平稳、耽于享乐,然自幼聪敏、才思敏捷,所学不下于我兄弟二人,老夫举荐其负责开凿大庾岭之工程,如何?”
张子胄微微一愣,旋即恍然。
虽然此事由他们父子提及,且事先勘察多年、做了许多功夫,但以他们父子之地位、权力,是绝无可能主持此事的。
当下,开凿大庾岭工程之发起人已经成为房俊,由房俊给他们父子背书。
所以即便房俊不亲自参与,但成败得失都攸关房俊的利益,何人主持工程,自然需要得到房俊之允许。
若工程顺利,事成之后,首功为房俊,因为其承担了政治风险,其次为工程的具体主持者,再次才是他们张氏父子。
纵然如此,张子胄也已心满意足。
如此浩大之工程,必然要有宰相所引领,否则朝廷上下都眼红如此功绩,最终他们父子不仅得不到应有之政绩,反而会被嚼碎吞掉骨头渣子都不剩……
房俊奇道:“令弟于少府监现任何职?”
阎氏兄弟名动天下,才华横溢、技术精湛,最难得是全无官场上专营之心,不媚上、不欺下,不贪财、不揽权,算得上是纯粹至极、官场之上一股清流,都知其家学渊源,却甚少听闻还有一个老三……
提及幼弟,阎立本一脸难受模样,颇为嫌弃道:“现任少府少卿,不过他小子性格执拗得很,只知一味埋头做事、精研技艺,不懂人情世故,将上官下属得罪个遍,几乎不容于少府监。此番开凿大庾岭,无论准备何等充分,都是一桩极为艰苦之事,似舍弟这种人反倒容易沉下心去专注做事,若是做得好了,老夫恳请陛下将其调来工部也有个由头,不然任他在少府监混下去,难有好下场啊。”
官场之上,你可以不钻营、不媚上,但不能不懂人情世故,否则便会受到排斥,步步面临阻碍、时时遭受背刺,稍有不慎便是墙倒众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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