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统计起来了。
他们最先记录统计的内容是当然是双方的亲戚。
可除此之外,排在头一个的朋友,就是宁卫民。
“哎,炜敬,这小子咱们怎么记啊?除了他送的东西,咱还要不要记他白送咱们的衣服啊?还有他帮咱们找的车?”
“当然都得记着啦。那不也是人家给的好处嘛?以后要是他结婚的话,咱们还礼轻了也不合适,总得综合考量才是。”
“哎哟,那这可有难度,根本算不清楚啊。你忘了,那小子急着用钱,我还借他四万块呢。我可一个字儿的利息也没要他的。当然,咱那钱也是多亏他才挣来的?可你能说清楚,我们俩到底谁欠谁的?”
“哼,我看你是诚心,故意想把我绕糊涂了。你们谁欠谁我不知道?但我就知道一条,饮水思源。从哪儿论,宁卫民也是个值得让咱们诚心对待的人。难道对这样的朋友,你还怕亏了自己个不行?吃亏是福这句话,我看就用这儿是挺合适的。”
“哈哈,我老婆真不是一般人,大气。不过,我也得说,宁卫民这小子可比你想的鸡贼。你别看他送咱那几身衣服价格不菲,可他从公司拿就是成本价。实际价值得打个对折……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跟他计较。关键这小子忒可气,他送来的那樟木箱子,其是康老爷子给咱的心意。合着就里头那画儿是他送的。你知道吗?他借我钱买了多少这玩意?没一万也得几千。合着就这么一副画就给我打发了,他倒省事……”
张士慧只顾滔滔不绝表示着不满,但刘炜敬倒是被他的话激起了好奇心。
因为这份贺礼是昨天宁卫民才交给张士慧的,她还没好好看过。
“画儿?什么画儿?东西在哪儿呀?我想看看……”
别说,张士慧倒是模仿丈夫,听媳妇要看,没二话就把东西拿来了。
但嘴里却还是絮絮叨叨,不饶人。
“你说这小子啊,他抠不抠吧。就这么个画,还当成什么宝贝东西呢。一个劲嘱咐我,让咱们留给下一代,不许卖,还得精心保管。切,你说他如今也是一个月挣几千块的人了。我怎么就觉着他一点就不像个大经理呢,还没我这二道贩子花钱爽快……”
结果等到打开画轴一看,刘炜敬直接就忍不住乐了。
敢情画上是两个秃顶的小人,背对背坐着。
后面那个手持书卷,正面的那个咪咪眼笑着,还挺坏,一看就挺淘气。
尽管刘炜敬将画上那一句“立身误堕皮毛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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