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能干上我爹的工资了。王哥你一级工,工资一百八,基本上相当于我爸他们厂的厂长。对了,我都忘了给你道喜啦,听说北神厨宴会部一开张,老职工还要原地升一级。领班的工资可是二百四啊,王哥你每月又多六十,都能赶上普通人家一家三口的收入了……”
“哈哈,你小子,工资情况摸得倒是够清楚的。不过小李,你还是只知其一呀。这么说吧,咱们这儿最牛的地方其实还不是工资高,而是奖金不封顶。买卖越好,咱拿钱越多,奖金甚至能比工资都多。你就说我吧,一般忙的时候,绩效奖加上节约奖,奖金拿二百普普通通。最忙的五月、十月,奖金一个月四百块也有过。要不是这样,我哪儿能攒了一年就有钱买录像机?一家三口?你还说少了呢……”
“啊,就一年……不是……奖金真能这么个高啊?真的不封顶吗?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啊,你小子能被选上来这儿干,真得算你命好。你呀,一是得感谢咱宁总。咱这坛宫多亏宁总挑大梁,咱才能挣这份钱。否则,做梦去吧。二啊,你可真得勤学苦练,好好干。要是有心,你还得学学外语,尤其是日语。三啊,就是你得懂得珍惜这么好的饭碗。守规矩,别偷懒,别犯错,咱这儿赏得重,罚得也狠。听见没?只要你别偷奸耍滑,做事走心,在咱坛宫待住了。我估计顶多一年,你自己也能挣出一台录像机来。不难……”
再比方说,1984年7月2日的中午12:30,在天坛西门的厕所里,孙然也听到了天坛职工聊得这么一段。
“……哎,我说,昨天看电视新闻了吗?那个在杂志上刊登征婚启事的矿工,叫朱什么的,居然还真找着媳妇了。而且还是个沪海的漂亮姑娘呢……”
“看了看了,这小子这登报的广告费是花值了啊。不过要我说,那女的也真够缺心眼的,这么好的个人条件找谁不行?非大老远的跑到焦作去,找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煤黑子,不会精神有问题吧?”
“我看那倒不至于。关键还得说这矿工脸皮厚敢招呼,结果碰上了这大概有什么难处的姑娘,才吃上了天鹅肉。你想,要不是这样?人家姑娘犯得着大老远的从沪海跑过去嘛,而且去了没几天就嫁了,这能有什么感情?我觉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姑娘家里有事儿。弄不好跟家里闹什么矛盾,待不下去才跑出来的呢……”
“嘿,对对,有道理。要不解释不通。不过要我说,这女的还是亏大了。嫁这么一个,图什么啊?地方地方不行,人也差着意思。那女的说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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