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主题,而是要从鸡零狗碎谈。
这样的谈话方式,既可以显得他不是那么功利,也显得他游刃有余的自信。
好像无论谈得如何,任何结果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这么一来,杜阳就更是感受到了心急如焚,如坐针毡的煎熬。
“咱们饭庄就是经营宫廷菜的,干这么长时间了,我想无论满蒙烧烤,山珍海味,还是满族传统风味食品,又或是江南传过来菜式,你们应该都知道不少了。可清朝的宫廷宴席一共四种之多,分为满席、汉席、奠延、诵经贡品宴。咱们卖的是这种席面别看各族大菜俱全,也只能叫汉席,排在首位的宫廷满席是什么样的,你们知道吗?”
杜阳和张士慧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谁都不碰桌上的银快子,而是做出洗耳恭听,极感兴趣的样子。
宁卫民则把从“张大勺”处得来的知识肆意卖弄。
“真正的满席是面食。从古至今,世界上没有那个国家是用海量面食当做国宴的。除了清帝国。总共六个等级的满席,全部以面食为主,赴宴的人会得到一个‘饽饽桌’,那是一张大红油漆的矮桌,上面纵横陈列摆着各种面食。一层叠一层,成为一座糕点山。糕点还摞的特别瓷实。要是从底下抽出一块吃,就可能导致整个糕点山倾倒……”
宁卫民停顿了一下,尽管他已经把西服脱掉了,但屋里二十七八度的高温还是让他不住流汗。
他忍不住丰富张士慧去把屋里的吊扇打开了,自己用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把脸。
当放下毛巾,看到杜阳还是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重新入座的张士慧是饶有兴趣。
他这才接着往下说。
“满人嗜面,不常嗜米,种类极繁,有炸的,蒸的,炒的,烤的,或制以蜜糖,或制以椒盐,或做龙凤形,或作花卉形。但即便如此多样的满式饽饽,也不能涵盖‘饽饽桌’的所有内容。实际上,饽饽桌上除了满式饽饽,还是蒙古面食、回族面食、鲜族面食和汉族面食。随着满足定鼎中原,被定为国宴的‘饽饽桌’也进行了民族融合。全国各地民族最有特色、最精美的面食都被集中在一张桌上。这时,即便是同一种糕点也不再纯粹了。一个小小的奶卷,本来是蒙古点心。但在清朝国宴的餐桌上,奶皮来自蒙古,馅心却是来自长芦的蜜渍荸荠。而当时被称为‘点心’的东西,现在看,差不多都是主食范畴。咱们饭庄就专门对此做了比较好的复原,菜单上把蒸饼、烫面角、包子、面条,都归类在了点心里,和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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