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为李敬思的仕途功勋开怀不已,孰料得,都是假的。假的,还并非由李敬思自己说起,是从薛凌嘴里拆穿。
这些事,且敬且思犹不足,怎称得上可喜可贺?
薛凌手一顿,接着往碗里添茶水。却是李敬思立即急促喊了一声“苏凔”,劝道:“都说今天是来吃酒,你跟我念说两句就算了,为啥非得跑到别人地方找不痛快。”
“我并非此意”。苏凔仍未转过脸来。
薛凌笑笑搁了壶,将茶碗捧到苏凔面前,道:“李大哥说的对,今日不过你我一聚,何必提些糟心事儿。
再过两日就要立冬了,天气寒的很。往年这个时候,平城都下了好大的雪,你我父辈宴请三军后,总要对酌一二。
难得今年京中应景也落了雪,我就想邀你来坐坐。”
苏凔这才勉强看她一眼,轻声道:“谢姐姐盛情。”
李敬思面色冷了一瞬,转眼恢复原样,上赶着打圆场道:“这才对嘛,你二人是生死交情,我才是半道插进来那个。别搞的我与薛姑娘认识十几年,你啊凔与她仇人一样。”
“哪有如此”,苏凔急急辩驳道。薛凌提起平城,父亲那张绝笔顿时飞到眼前。李阿牛又说起救命之恩,则对薛凌又添心软。
再黄家之事一直在脑中没散过,他垂头,愤恨与心酸俱呈,轻声道:“姐姐是对的,我.....我....父亲他.....我身为人子。”
苏凔握拳,在桌上重重一锤,狠道:“我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如此....”
他话没说完,李敬思跟着一抖,忙往四处看了看,轻推了一下苏凔,道:“啊凔慎言。”
苏凔霎时停了口,无奈看过李敬思一眼,又瞧向薛凌。半晌还是垂了头,轻声道:“可....可我瞧....瞧着,下狱之人,也未必就全然冤屈。”
他说的无力,薛凌并无太大反应,大抵此结局不过意料之中。可能,李敬思居然会说“慎言”二字更让她吃惊些。
冤与不冤,非事实而论,以时日为定。这本身,不就是一种冤么。
菱镜岂能真作月,白壁为日几许长。这话说的挺好,魏塱顶多算块破镜子,便是挂上了天,难不成就成了真日月?骗了三四年之久,该摔下来了。
她笑意不改,不想在此刻与苏凔作锱铢计较,只想说两句场面话让苏凔自然些,犯不着如此苦大仇深。张良计,过墙梯,皆是常理,何须难以接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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