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活?”
薛凌道:“不牢你挂心,我早已遣了人去护着他。”
黄家乱军入城,当然要多杀几个忠臣良将,苏凔尤得盛宠,又和黄家不合。不杀了他,说不过去。
薛凌早料到江府有这念头,除了一开始就安排人去护着,还特意交代李敬思带几个人过去装装样子。
江玉枫还是笑:“苏凔手无缚鸡之力,院墙仅高三尺不足,我倒很想看看,拿什么理由说他能从乱军手里逃出。”
薛凌不欲再与他争辩,点了三四个死士留着保护薛璃安危,与其他人一道离开了江府。
街上还在戒严,城外已偶有鸡啼,天时,已是四更中了。
李敬思快马到宫门口时,宫人御卫已等他多时。不等人下马喊见,宫人先迎上来,道是“陛下吩咐了,李大人来了尽可行马往思贤殿,不必下马,也不必卸刃。”
李敬思迟疑了一瞬,将那只抬起的脚又夹回马肚子,又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快马直冲宫门,里头守着的御卫齐齐往两边散开,让出条道来。
宫墙里的甬道,很久没跑过马。所谓八百里加急,入了宫,也得慢下来。沉闷的马蹄声回荡,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件往事。
那年梁成帝驾崩,前太子魏熠身残。其原因,传的沸沸扬扬,就是魏熠酒醉失德,宫内纵马。
李敬思一身宫衣被血染了大半红色,血腥味随风一路从宫门直飘到思贤殿门口。宫人抬来脚凳供其下了马,又急急进了门。
尚未向皇帝请安,众人只见这位御林郎“哧啦”一声拔刀在手,凶神恶煞往皇帝床前跑。
宫人暗卫俱是一惊,跳出来正要格挡,却见李敬思转了身,背对着魏塱,刀刃对着昭淑太后,惊喊:“贼妇怎在此,保护皇上。”
昭淑太后手在椅子上摸了又摸,没答话。魏塱轻招手,示意几个暗卫无需动手。眼见李敬思对峙片刻,大概是昭淑太后并无动静,他盯着不放,脸却侧了些,努着嘴喊:“陛下,黄家造反,黄靖愢不是个好东西,您不要错信.....”
到底昭淑太后是皇帝娘亲,他结巴一阵,嗓子低了些,说:“您不要....错信谣言。”
错信谣言,魏塱轻笑了声,微不可闻。他早知道李敬思寻了好些大儒作老师,平日瞧着也是长进颇多,今日,怕不是急了些。
是该急些,他想,不急才不正常。
魏塱轻道:“敬思收了利刃吧,朕为人子,岂可眼睁睁有人对生身母亲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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