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抢白道:“何来的举家,沉元汌要留着的。”
苏远蘅一时愣住,薛凌反倒作了个诧异模样,奇道:“如何,我没说?”
苏远蘅迟疑道:“或许是说了...我没听见?他要留,他如何要留?”
薛凌直愣愣瞧了他一阵,片刻噗嗤笑开,又复顽劣摸样,摇头晃脑道是“也不如何,就是想他留。”
苏远蘅才要问,忽闻她狠道:“我就想看看,那些成日劝着旁人身死成仁的匹夫,一朝临到自己头上,他是要生,还是要死。”
苏远蘅隔着一张桌子,仍觉寒气,几番计较,才试探道:“你..要.他自尽?”
他当然知道沉家人一死,沉元州便再不受皇权制约,基本不可能回京了。当然,不受制约的同时,也再不受皇权庇佑,远在天边一个带兵的,苏家能拿正眼看已是为着来日方长,岂有非要送银子的道理。
正是如此,他才会第一时间找上薛凌,原只是希望薛凌破了这局即可,没料到薛凌上来就是要去沉家性命。
也好,死活都不关紧,死了更好,彻底绝了沉元州回京的心思,只是既做了杀人的打算,何苦多生枝节留个沉元汌,引颈受戮的少,孤注一掷的多...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还不如一起骗上路喂水来的可靠。
然薛凌这么做,多半另有道理,他踌躇着要问,薛凌已然张口道:“一屋子人不明不白死了,难保后事巧舌如黄之人瞒天过海,你我岂不白费功夫。
沉元汌其人,该死在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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