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图南,谢某此番也算没辜负义士委托,将兴宁给你带过来了。”
轻飘飘一句,落在宁燕耳中如若炸雷。
炸得她脑中嗡鸣不断,一片空白,天地似在她眼前颠倒旋转,剥夺她说话能力。
她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支撑着想要起身上前,结果膝盖无力支撑,砰得一声又跌落回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眼眶盈泪。
“兴宁,兴宁他……兴宁回来了?”
坐在上首的沈棠也震惊直起身。
“宴兴宁?”
谢器看着宁燕这般模样,隐约明白宁燕的文气和文心花押为何与宴安如此神似,是她的执念忘不了那人啊。他将原委一一道来:“前几日有一行宫内侍登门,将此物交托于我。那名内侍感念兴宁恩义,冒着杀身风险与几名同僚合力藏起了兴宁的尸骨。”
说起那名内侍,谢器还是唏嘘。
当下时局还留在临时行宫,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因为郑乔一旦失利,以屠龙局联军对郑乔的恨意,还有民间对这位暴主的愤怒,屠杀行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唉。
民间只会拍手称好。
另一边,宁燕硬生生平复了激荡情绪。
她将眼泪向上拭去,唯有泛红的眼眶证明前不久的失态,冲着谢器行了大礼:“谢谢你将兴宁送来,大恩大德,此生必报!”
谢器这人她了解不多,但她知道谢器这人少时求学就很圆滑,左右逢源,轻易不沾麻烦。而送归兴宁尸骨一事,风险之大可想而知,他却做了,宁燕如何不感激?
谢器避开:“同窗一场,何必言谢?”
宁燕心神都在陶罐,根本不在意剑匣内的东西,但架不住沈棠好奇心旺盛。她蹲在剑匣旁边,拧眉思索:“剑匣里面装着啥?”
剑匣里面当然装着剑啊。
只是这把剑的主人埋汰剑罢了。
谢器道:“是一把断剑。”
宁燕误以为剑匣内也是兴宁遗物,疑惑:“断剑?可兴宁的断剑早早交给我了。”
她还曾物色铸剑大师,准备将断剑回炉重铸当女儿的佩剑,由其继承亡父风骨。
偶然得知白素铸剑极好,她还特地携女儿和重礼登门,请白素出手。白素道这剑断了可惜,若想恢复,需要一些辅材。因为宁燕女儿还未凝聚文心,重铸一事还不急。
谢器硬着头皮讪笑:“呵呵,不是兴宁的断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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