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儁当然知道均田令的重要性,只是担心内部因此发生动乱。
他说出自己的顾虑,慕容恪正色道:
“如今赵国内乱,不是短时间能够平息的,大王尽管放心,有谁敢举兵反叛,我为大王讨平之!”
慕容儁毫不怀疑慕容恪能否说到做到,戡平内乱。
当然,有慕容恪在改革中冲锋在前,鲜卑贵族的怨恨也落不到他慕容儁的身上。
思虑再三,慕容儁决定,支持慕容恪在幽州推行均田令。
但也仅限于幽州。
辽东、辽西等地不在均田的范围,军封制度得以保留。
此举也是为了缓和与国中贵族之间的矛盾,免得将他们逼迫过甚,闹得各地皆反。
如今的慕容氏,尚属团结,还不是之后以内斗而闻名的鲜卑慕容。
慕容恪在慕容儁,以及慕容霸等兄弟的支持下,压服一切反对声音,在幽州开展均田运动。
虽然前燕的均田并不彻底,但这本就是做给河北、中原民众看的:你瞧!我们也可以分田。
若非燕赵边境壁垒森严,只怕河北流民就得扶老携幼的往幽州谋生去了。
相较于前燕慕容氏想方设法壮大自己,东晋朝廷可没有这么大的追求。
桓熙的捷报以及为二十万流民发声的奏表已经送抵建康,褚太后看着桓熙在奏表上历数她父亲的罪过,气得浑身发抖。
啪地一声,奏表被她砸在地上,褚太后哭道:
“桓熙言之凿凿,要治朕父亲的罪,如今朕的父亲已经病逝,他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原来,此前褚裒奉诏入朝,途经京口,所闻皆是啼哭之声。
病中的褚裒询问左右,得知都是代陂之战中阵亡将士的家属在哭泣,褚裒羞愧难当,还未抵达建康,便与世长辞,享年四十七岁。
褚太后当殿哭诉,朝臣们无不对此义愤填膺,认为桓熙实在欺人太甚。
褚裒在士人之间享有美誉,正如此前所言,他只是能力不行,但在德行方面,堪称模范。
他死后,士人无不伤心叹息、哀悼思慕,又怎能容许桓熙追究这样一位已逝道德长者的罪责。
桓熙这道奏表,自然是被朝议罢弃,但对于他收取雍州四郡,夺占潼关、蒲坂、武关的捷报,却不得不由众人慎重。
此前没有急于封赏桓熙,是认为他兵微将寡,挡不住后赵的反攻。
然而以如今后赵国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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