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再没通过音信。
谢奕对桓温当初伐蜀不带自己,又以庾氏旧臣范汪为留守,而耿耿于怀,认为二人交情深厚,但在桓温心里,却不如一个庾氏旧臣可信。
而桓温也因为谢奕有悔婚之意,屡屡拖延婚期,甚至最后连桓熙、谢道韫大婚都未曾出席,而心生怨恨。
曾经亲密无间的挚友,甚至桓温为了躲避谢奕拉着自己喝酒,不得不往司马兴男房中避难,如今却老死不相往来,不得不让人唏嘘感慨。
来了江陵,谢奕住进了曾经的府邸,却不登临贺公府的门,谢道韫只得抱着阿满回娘家拜谒父亲。
谢奕对桓温有气,可看着襁褓中的外孙,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年十岁的谢玄也想抱一抱自己的小外甥,他与谢道韫一母同出,自然也是阿满的亲娘舅。
谢道韫却担心他抱不稳,始终不答应,她留下父母逗弄外孙,将谢玄拉到一侧的厢房,考校他的学问,但结果却让谢道韫大失所望,她斥责道:
“我与你分开一年,为何不见你的长进,是你天份有限,还是被俗事缠身,荒废了学业!”
由于谢玄天资出众,自幼聪颖,谢道韫很看重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因而对他非常严格。
谢玄连忙解释道:
“阿姊,我的学问不曾精进,并非懈怠,而是在分心研读兵法,想要将来与姊夫一同匡扶天下。
“况且,我读兵书的事情,三叔(谢安)也是支持的。”
说着,他还担心大姐不信,将自己的行囊打开,里面一本本兵书都已经翻得很旧了。
谢道韫本就与江南大部分的士人不同,她并不轻视武人,如今见到阿弟并非不思进取,也放下了心,她笑着说道:
“你姊夫若是知道羯儿能有这份心,定会很高兴。
“在长安时,他可经常与我提起你。”
羯儿是谢玄的乳名。
谢玄闻言,铮亮了双眼:
“姊夫都说了些什么?”
桓熙此前出兵河套,击败苻氏,降服匈奴,早在江南掀起轩然大波。
江南士族并不了解铁弗部的真正情况,但当河套地区与匈奴联系在一起时,谁也不敢忽视。
谢玄本就对姐夫推崇备至,如今更是向往与他一起扬威塞北。
谢道韫抚着阿弟的头顶,说道:
“他呀,就盼着我家的芝兰玉树快些长大,能去他的幕府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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