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伯大加赞赏,殷浩平日里会客,总得将韩伯单个拎出来,当着宾客的面,对他大加赞赏,不吝溢美之词。
家人催促他离开,韩伯羞于启齿,但殷浩当先把话挑开,韩伯只得点头。
殷浩见状,笑道:
“你与我在东阳已有一年,是时候应该离开了。
“不如今日就启程吧,正是天朗气清,舅父也能送一送你。”
韩伯摇头道:
“舅父对我恩重如山,甥儿宁愿跟在舅父身边,听从教诲,怎可在此时离去。”
殷浩闻言怒道:
“糊涂!我曾经屡屡称赞于你,为你铺路搭桥,是想让你受到朝廷的重用,能够有一展所学的时候,可不是要你留在东阳,荒废大好年华!”
韩伯见舅父发怒,因而不再坚持。
当天,韩伯收拾好行囊,由殷浩、殷涓父子送出东阳城。
殷浩虽然是被流放,可并没有完全限制他的自由,只要没有离开东阳郡的辖区,他可以任意出门访友。
两日后,行至瀔水,舅甥二人道别,殷浩注视着韩伯渡河,直到看不见了外甥的背影,殷浩终于卸下了坚强的伪装,他吟诵前人诗句道:
“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
只两句,便已经是泪湿春衫袖。
实际上,殷浩并不是怨恨韩伯离开,有道是患难见真情,韩伯能够不惧自己的牵连,在东阳陪伴他一年,已属不易,正如殷浩所言,不可能真的长留东阳,荒废光阴。
他所抒发的,是对自身遭遇的愤懑。
殷涓正要安慰父亲,却见后方有快马奔至。
来者勒住缰绳,问道:
“前方可是陈郡殷公?”
殷浩父子见有人寻来,并不惊讶,定是旧友派来的信使,在东阳城没有找到自己,于是追来了此地。
自殷浩被流放以来,时常收到旧友的书信,倒也习以为常。
殷浩已经擦干了眼泪,应道:
“正是老朽。”
来人大喜,他翻身下马,径直道:
“我奉楚公之命,特为殷公送来书信。”
桓温当然也算是殷浩的旧友,二人年少时就在一起玩过竹马,但是在殷浩作为领袖群臣,对抗桓温的同时,二人往日的情谊早就烟消云散。
原本就算是北伐失败,有会稽王司马昱护持,殷浩也能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一劫难,但是在桓温的穷追猛打之下,司马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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