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计,能与令郎相配者,正是我家洛娘。”
王猛故作惊讶:
“微臣家世卑微,曾是贩夫走卒,能有今日,已是侥幸,犬子又怎敢再奢望名门贵女。”
桓熙不容他拒绝:
“昔日龌龊不足夸,先生如今是梁国的尚书令,也是桓某的先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能轻贱自己。
“此间并无外人,我不妨与先生直言,桓氏本为刑家,若非祖父在南渡之后,四处结交名士,而后殉于王事,安有今日的富贵。
“况且,北海王氏因有先生,将来必在江东诸姓之上。
“洛娘与令郎天作之合,还请先生万莫推辞。”
王猛见桓熙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终于也不再推辞,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就连对照生辰八字的环节都给省了,二人当场写下婚书,不容反悔。
阿满看着父亲与先生三言两语之间,就将阿妹的婚事敲定下来,不由想起自己与周幼娘的婚约。
桓熙在阿满的婚事上,不曾问过他的意见,如今,洛娘同样是被蒙在了鼓里。
当然,现在可不是提倡婚姻自由的时代。
桓熙在刚才与王猛的对话中有了些许感悟,他看向阿满,郑重说道:
“魏晋之所以倾颓,在于士族垄断官职,固步自封。
“阿满,取士之道,应该重才,而非门第。”
桓熙是真的不放过任何能够教育阿满的机会,毕竟自己如今再怎么辛苦,将来的家业都要交到阿满的手上,继承人的教育,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王猛闻言,深有感触道:
“有赖梁公唯才是举,否则,以我的家世,只怕难有出头之日。”
不等阿满说话,桓熙笑道:
“《史记》有一言: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
“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即使没不曾遇见我,也会有人慧眼识珠。”
王猛长叹道:
“若非梁公,臣只能屈身事于异族。”
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没有桓熙,王猛即使南下,因为出身低微,他很难得到重用。
桓熙见状,对阿满道:
“倘若我以门第取人,必定会错过王先生这样的大贤,岂不可惜。
“假使王先生并未得道重用,愤而出走,将来执掌燕、虞之朝政,为父等于是斩下了自己的臂膀,而替慕容儁与苻坚安上,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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