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老友一般,颔首道:
“桓某表字伯道。”
二人互通表字,桓熙直言道:
“坚头,苻健在世时,我遍观苻氏宗亲,认为只有你能缓和并州的胡汉矛盾,担起社稷重任,故而在苻生登基以后,我放出谣言,想要致你于死地,不曾想,却连累鱼遵被灭了满门。”
说着,桓熙扼腕叹息,似乎在为错过了机会而惋惜。
苻坚放声大笑:
“承蒙伯道看得起,苻某与有荣焉。”
说着,苻坚也坦诚道:
“不瞒伯道,苻某也曾往关西派遣刺客,但始终找不到行刺的机会。”
桓熙不生气,反而得意道:
“性命攸关的事情,我又怎会疏忽大意。”
说罢,桓熙长叹道:
“我与坚头一见如故,如果不是今日相会于阵前,我倒希望能有一叶孤舟,与坚头泛舟于江渚之上,饮酒赋诗,品论古今人物。”
苻坚闻言,不禁为之向往,但他很快又回过神来,自己可是虞国的天王,身负社稷重任,岂可向往桓熙所描述的生活。
“伯道,你莫非是专程来消磨我的雄心壮志,如果伯道真是这般打算,想要说服我举国而降,只怕是要失望了,任凭你开出怎样的条件,我也不会动心。”
此前桓熙就曾经让王渊带话回去,许诺让苻氏永镇并州,允许苻坚裂土封侯,但苻坚牙根不曾考虑。
他这样的人,岂能屈居人下,哪怕是向桓熙称臣也不行。
桓熙明白苻坚的决心,摇头笑道:
“坚头,你误会了,我从不会将你看轻。”
说着,桓熙认真道:
“坚头,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
苻坚不由挑起了眉头:
“此话从何而来?”
桓熙解释道:
“我听说曾有人向伱进言,怂恿你放任将士劫掠百姓,从而提振军中士气,但是被你断然拒绝。
“古往今来,帝王都将百姓视为蝼蚁,乱世之中,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但坚头,你是不同的,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我们心中都有仁义二字。”
当初是吕婆楼向苻坚进言,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流传了出去,故而,苻坚并不奇怪桓熙能够得知此事。
而桓熙这番话,也说到了苻坚的心痒之处,他以茶代酒,对桓熙道:
“今日得遇知己,当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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