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念伸出手,圈着赵正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元郎,阿念也十八了……”
……
第二日一大清早,周盈就煮了四个鸡蛋。
亲手端给了达念。
然后让周春去洗床单。
周春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摔东西。
劝不好的那种。
赵正早早地逃离了是非之地,挨着平凉的砖墙转了一圈,想去给赵有锄与孟氏请安,却看见赵有锄在挖窑。
那是个煤窑,就在赵金玉家旁的一块空地上。
赵正让赵有锄试试能不能烧出焦炭来,用烧木炭的方法。赵正没弄过这些东西,不过猜想原理大概是相同的,反正都是干馏。
赵有锄没烧过焦炭,也不知道焦炭是个什么玩意。但他知道木炭怎么做,打铁的嘛,不知道木炭怎么烧还能是打铁的?
只是年前事情太多,又是修渠又是搬砖,一直没空。等闲下来想起赵正的托付,便就开了个小窑,烧了一窑试试看。
谁知第一窑没掌握好火候,一窑煤烧成了渣,填路都嫌硌脚。
第二窑又赶在了过年前,赵有锄连酒都没敢多喝,大年初一一大早,觉得这窑烧得也差不多了,天还没亮就起身挖。赵正经过的时候,正好第一铲子银灰色的碳石晶块新鲜出炉。
“有锄叔!”赵正推手作了个揖,“过年怎还在干活?”
赵有锄一脸灰黑,拿着碳石脸上有些兴奋,“元良,你来,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焦炭?”
赵正接过打量了一眼,可是这玩意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玩意啊!不是说不认识焦炭,而是不知如何分辨这碳的好坏。
“我也不太明白,要不你试试,看看火力如何?”
“好!”赵有锄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点火烧炉子,赵正也全然忘记了现在还在过年,他是来请安的。两人一个点火一个加碳,等火起来了就把焦炭扔了进去,赵正嫌身上的袍子太碍手碍脚,脱了外衣,卷起袖子就抽起那羊皮风箱。
火苗突突地窜起,先是赤褐色,而后变成樱红色。焦炭烧起来后,火苗逐渐转黄,赵正加速抽拉风箱,那火苗越来越旺,直接越过了微黄色,变得亮白起来。
赵有锄脸上表情肃然,但心里却是激荡不已。打了一辈子铁,这火的颜色,从来没见过啊!
他夹起一块铁料,放在火上融炼,只一会儿功夫,铁料便通体发白。赵有锄赶紧放在铁毡上捶打,打了几锤子,一脸不可置信:“元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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