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更像是在打量着什么,“倘若没有我,你和良黎应该会一直很好,有成就的事业,有幸福的家庭,不再被那些过去的恩怨所困扰。”
那步子和声音都突然顿住了,“如今也一样。”
良黎的性格她在清楚不过,她是他们这段感情中最大的阻碍。
正如她也清楚事到如今该如何拿捏这个男人的心思。
“你做事谨慎,自幼又是个孤儿没什么把柄,大概这辈子唯一的软肋就是良黎和樊榆。”绯唇淡淡的笑着,清冷的声线有条不紊的叙述,“陆骁只是我的第一步,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办法,如何从良黎下手,从樊榆下手。”
男人脸上始终毫无波澜,唯有一双眉紧紧拧着,“所以,你的目标其实是我。”
“良黎算什么,”她继续笑,然后继续浅抿着酒,细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缓缓荡漾,“有你在,我动不了她,无非只能搞出这些小打小闹博博眼球。”眼角眉梢都挑着漫不经心的轻佻讽刺,还带着些无趣,“可是她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斗着挺没意思的。”
关珩站在房间中央,是她整个人看上去高挑而干练,不知是不是喝了不少酒,脸色带上了几分红色,向来透着精明的女人身上忽而多了分成熟的妩媚。
樊天逸就这么看着她,声音像是突然沉了下来,又淡漠得像是什么都没有,“比起良黎,你果然更恨的是我。”
“有什么区别吗?”
“那你还恨她做什么,”男人讽刺的笑了一下,垂下了眸,抬手推了下鼻梁上并未滑落的眼镜,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眉骨晾着讥诮,唯独那嗓音愈发的沉和冷,“你不如只专心专意的恨我,对付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心疼么?”关珩看了他一眼,又从房间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轻描淡写的态度仿佛只是在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我说过,欠过关家的人,我都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你,和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她说了这么多,樊天逸脸上的不耐也愈发明显,抬手扯了扯脖子上那勒得人窒息的领带,“只要你想,把当年的事情曝出来,”一双遂不见底的眼眸锁着她的脸,渗出更多的冷嘲和暗色,“不论是我还是她,最终都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关珩脚步再次顿住了,面对着那紧闭的房门,带着些轻袅而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以为,对她来说那些所谓的尊严和骄傲是最重要的吗?”
指尖的颜色几乎与杯中液体混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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