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皇帝身边待久了,见到的都是机敏之人,知道不能总是跟皇帝拧着来,这些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门下侍从皇帝左右,就是個大染缸,孙伏伽这样的耿直之辈到此亦不能免,如今也有点入乡随俗的意思了。
李破也觉得这厮现在倒是会说话多了,于是轻轻摆了摆手,却忽然问道:“长孙侍郎在做什么?”
孙伏伽默然不语,心说那人还能做什么?这会应该是在避嫌,掌管好门下政务是当务之急,长孙顺德为官这么多年了,应是不会把幸灾乐祸摆在明处,更不会流露出半点的踌躇满志,授人以柄。
当然了,这会要是把长孙顺德招进来,他还得摆出一副悲痛模样才行。
殿中的管事宦官则回禀道:“侍郎得知侍中病重,便来了省中坐镇,也是一夜未眠……”
李破笑了笑,道了一声,“他倒是知道该做什么。”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大殿之中彻底安静了下来,皇帝对长孙顺德的不满,几乎已经摆在了明处。
不管值守在殿中的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孙伏伽心里只道了一句,长孙顺德看来也就止于门下侍郎之位了,这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在皇帝眼中估计都是错的。
封德彝在时其实还好,有封德彝压着,以皇帝的为人,即便不喜长孙,也当能给他留点余地。
而封德彝一去,长孙顺德怕是要坏事啊……
至于皇帝为何不喜长孙顺德,孙伏伽也在门下任职有些时日了,倒也明白其中缘故。
长孙顺德为人太过急功近利,连结朋党,安插私人,不遗余力,这样的臣下怕是没有哪个有为的君王会喜欢吧?
朝中若有权臣势大难制,长孙顺德倒是一把好刀,可长孙顺德明显是奔着权臣的道路狂奔而去,那就两说着了。
随后,李破招长孙顺德,杜楚客入见。
两人到来,先是说了几句,聊了聊封德彝的病情,这些都是场面话,大家此时都已确定,即便封德彝病情好转,也不可能再回到任上了。
区别只在于,是自己上书致仕,还是被动的因病去职,或者干脆就殁了。
稍稍看了看两人的姿态,李破便道:“侍中之位向称内相,又有人戏称为宫相,可见其重,朕亦非常倚重……
封伦在时,侍从左右,参赞无有缺失,行止无有瑕疵,内中上下分明,井井有条,可以说是无愧国恩。
今即病重,不能理事,卿等为内中首要,安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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