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凉亭,蔓延到凉亭内外,一股比寻常三九天更冷的严寒之气,令凉亭内的空气温度极速下降。
白亦非并未拔剑。
即便那两柄大有来头的佩剑此刻就在他的腰间。
攻敌三分,留己七分。
即便在天下所有高手中,白亦非的战术也能让人眼前一亮,是那种令人挑不出毛病的教科书级试探。
林朝辞也没给白亦非上压力。
虽说是他自认为的没上压力。
他只是散漫的一转身,面向白亦非。
而在他转身的同时,亭内外的冰荆棘全部碎裂,好似一朵冰花,突然以凉亭为核心绽放,那种极其解压的“咔嚓”声在这一刻不绝于耳,紧接着,便是无数冰晶被排出了凉亭,好似下了一场亮晶晶的雪,在那一颗颗细如沙尘的冰晶,微小到几乎不可观察到的冰晶截面上,倒映出的是白亦非瞬间收缩的瞳孔。
白亦非的情绪管理很到位。
收缩的瞳孔是不可控反应。
像震惊、恐惧、思量等一系列可控的反应全被他控制住了,即便与他对视,此刻也只能看见古井无波的眼神。
只不过,他把手掌按在两柄剑上的动作却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的真实情绪绝不像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不错的剑。”
“我嗅到了两种味道。”
“一种是幻术,一种是杀气。”
林朝辞若有所思的看着两柄剑,目光先后从代表着幻术的红剑上与代表着杀气的白剑上掠过,毛笔无声勾勒间,已得知了那个不可思议的答案:“你姓白?”
这一次,白亦非没能控制住情绪。
瞳孔非常明显的颤抖了两三下。
连握剑的手掌都下意识多了几分力。
矢口否认:“我的白是本姓!”
“我说你的白……不是本姓了吗?”
白亦非的解释,反倒让他想揭过的这件事越抹越黑,不过,即便是林朝辞,看见白亦非的身世也是被吓了一跳,目光不禁落到那柄白剑上,探究的表情无需多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武安君的佩剑呢,怎么,你认为我没有让你出剑的资格吗?”
白亦非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反手一抽,正手一握。
以正手持白剑,反手持红剑的姿势,斩钉截铁的提醒道:“我的白,与秦国武安君的白并非同一白,我这两柄剑,传承自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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