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田便对陆恒道:“不去跟白家道个别?”
陆恒微微摇头:“说来此间,白家险些遭难,也算是被我牵连。虽说是母族,未尝没有怨念。便就这么着吧。”
宫羽田微微摇头,没说什么。
丁连山便开口:“照着恒哥儿先前说法,仿佛眼下革命派也不大能成事。自鸦片战争到现在,都快七十年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这不止是丁连山一个人的叹息。
七十年,至少有三代人了。茫茫尽是黑暗,看不见前路。眼下革命派似乎火光熊熊,可陆恒又说不大能成事,那未来在哪里?
陆恒只笑道:“快了,快了。该来的,一定会来。”
不久,丁连山跑去买船票,零零总总,宫家有十多人,陆恒这里四个,白家关香伶母女俩,就二十来人。
丁连山跑去找金铨,直接搞到了明天下午的船票。
当天夜里,陆恒去了趟白云观。没去打搅王道长,也没去见高道长,直入树林,将师父的骨殖起了出来,烧作骨灰,瓷罐装了,要带着南下。
这些年,每年开年前后,陆恒与京师这边通信,都会让老李代他来给师父烧纸上香。扫墓是不必扫墓的,就一个小土堆,每每伐掉些灌木杂草即可。
至于当初放在这儿的慈溪的人头,早已不知哪儿去了。陆恒也不大在意了。
翌日一大早,派人去白家把关香伶母女接来,即出发,离开京师,坐火车前往天津。下午,在天津登船,南下。
这是陆恒第二次坐船。
这次的船,不同以往。上次坐船南下,是洋人的船;现在这船,是青帮的。冯敬尧终于还是听了陆恒的建议,做了海运。起初做南边的,从港岛到上海滩的航路,渐渐扩张业务,现在也做北方的航运了。
从船长到船员,一体的汉儿面孔。
这挺好。
陆恒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心中悠悠。
他心里,当初落下的许多郁闷,这次尽数洗净。心中透彻,纤毫不染。心灵明净澄澈,剔透晶莹。
怎一个舒服了得?
当然,这次北上之行,除去了心灵方面的尘埃,还有另外的收获。
那就是,又一颗新的星辰点亮了。
在打死了袁宫保之后,这颗星辰大放光明。
第六种地煞神仙术——追魂之术!
追魂之术与通幽之术一般,也与神魂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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