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梅是云朵,金世遗就是海,大海一望无尽,尽头与天衔接。
只有在海天相接处,白云才捉着了绿波,像锦缎一样,铺平奔腾的海浪。
海和云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云似动实静,海呢?
海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内里也是在无休无止的激扬之中。
云虽时常耐心倾听海的呼啸,但她懂得海的秘密么?懂得海的心情么?
金世遗感激李沁梅的关爱,感激她的陪伴,但若说知己,就算是好朋友唐经天、陈天宇,那也算不上。
没有人能体会这种感觉,这是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惆怅,这是一种让人想要发狂,想要咆哮的孤独寂寞。
蓦的,金世遗忍受不住,敞开胸怀肆意咆哮,他头上的云絮,像是被他的啸声吓得惊起,一朵朵飘开。
李瑾瑜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吹奏起深邃的旋律,让金世遗沉浸其中。
这并非是精神操控之法,而是利用声乐引动心中的情绪。
如果心中有恨,便恨的刻骨。
如果心中有爱,便爱的壮烈。
如果心中有伤,便伤的惨痛。
如果心中有怨,便怨的哀婉。
如果心中有妒,便妒的残酷。
如果心中有悲,便悲的凄凉。
如果心中有怒,便怒的火爆。
乐音就好似一个引子,让人在不知不觉间,爆发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贪嗔喜恶怒,悲愤哀怨妒。
管他人生八苦还是顾影自怜,最终都会变为极致的爆发,极致的发泄。
李瑾瑜的乐声从来都是热烈,是让人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是给人崭新的希望,而不是引导人自我毁灭,或者用乐声来进行精神操控。
那种事情,李瑾瑜不屑为之。
一声长吼,金世遗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怨气尽数消散,就连丹田盘踞的戾气都释放许多,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云收雾散,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让他飘然如仙,甚至想要踩着无形的天梯,攀爬到棉絮般的白云上。
这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金世遗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觉得非常的舒服,即便是他这种离经叛道愤世嫉俗之辈,也感觉到了开怀。
“这是什么曲子?”
李瑾瑜道:“没有名字,我的曲子都是随性而出,你如果非要让我取一个名字,不如便叫做‘金世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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