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情况,已经好几十年了,”朱棠溪说,“太学的官员和老师,他们其实做不得主。”
谢衍说道:“我既然在太学做讲师,就该忠于职责。至于朝廷是否下令整改,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给陛下写信,是我失职。我写了信他们不改,则是他们失职。”
朱棠溪笑道:“没想到六郎如此耿介拔俗。”
谢衍说道:“求个心安而已,反正我又不怕得罪谁。”
“幸好你没有去做官,否则多半树敌无数,”朱棠溪不禁感慨,随即又补充一句,“如果六郎早生四十年,必为父皇所喜,说不定现在已是朝中重臣。”
谢衍嘿嘿笑道:“我没那么大本事。写这封信,无非一个念头通达。”
……
只要是皇家学会的学士,就有资格给皇帝写密信,这是当年太宗定下的规矩。
太宗甚至会亲自回信,还在信里骂过人:“若无要事大可不写,少拍朕马屁。你有那工夫,不如多做实验。连实验也不做,便去畜圈看猪蹚泥耍。”
收到此信的学者,还真就修了个猪圈,对外宣称“奉旨养猪”。并再次写信给太宗,专门汇报此事!
学士们的密信,不走内阁那边,直接由通政院呈交给皇帝。
信封盖有火漆,私自拆阅属于欺君大罪。
垂拱殿。
叶太后正在批阅奏疏。
眼下这封奏疏,却是光禄寺卿呈上的。言说近日多雪,请求停办冬至大朝会。
每年的冬至大朝会,95%以上的停办理由都是下雪。
文武百官半夜冒雪出门,还要在皇城内多次排队,风雪交加那么站两小时,指不定就有一堆感冒发烧的。
内阁已经批准停办奏请。
叶太后自然没必要反对,谁不想多睡会儿懒觉呢?当即提笔写了个“可”字。
大朝会属于最高礼仪之一,就算是要停办,也必须皇帝亲自批准。
批了一通奏疏,叶太后有点乏味,站起来在殿内散步,顺便活动活动腿脚。
有阉人过来,往火盆里添了些木炭。
叶太后散步还未结束,忽有隶属于通政院的中书舍人,拿着一封密信来到殿外求见。
“何事?”
“启禀圣人,是谢驸马的密信。”
叶太后听了哭笑不得,谢老六随时可以进宫,却非要写什么密信。
此类密信,按制该明天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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