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从相关工事中,找来几个经验最为丰富的吏卒,如果他们的供词都对东流计划有利,那王学士还会找我吗?”
王安石道:“关键是他们的供词,对东流计划非常不利。”
“但这不是关键。”张斐道。
王安石错愕道:“这不是关键?”
张斐道:“关键是他们这几个人,是用自己的技术,自己的经验来做供,难道这不就是王学士所追求的吗?
民不加赋而国用饶,提升农田水利技术,来创造更多的财富。相比起来,程都监的治理是一塌糊涂,他只是依靠人海战术,换我上我也行,这是无法给官家足够的惊喜。
如果几个人,且在不伤及民生的情况下,就能够将堤坝修好,如此才叫做惊喜。”
王安石震惊道:“这如何可能?”
张斐道:“难道王学士是在质疑自己吗?”
“.!”
王安石顿时无比尴尬。
张斐又接着说道:“这场听证会,表面上看,北流是最大的获益者,但其实王学士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几个吏卒当真懂东流和北流之争吗?他们并不懂,他只是凭借自己的经验,给出自己的判断,这是无法说明东流计划就是失败的。
但是这可以说明一点,河防工事技术才是构成一切的关键。
王学士应该赶紧写一篇文章,极力推崇这几个吏卒,将民不加赋而国用饶与技术革新捆绑在一起。
无论是东流,还是北流,都用技术和经验来说话,这么一来,王学士将跳脱现在困境,可以站在一个更高更安全的位置,去推动河防工事。
这将会得到非常多人的支持,而且对方无人可以反驳,适才文公为什么不愿做供,很简单,就因为他反驳不了那几个吏卒,他对河北水势的流向,肯定不如都那东二叔,一旦他进行反驳,那很容易就会暴露出自己是在纸上谈兵。
不过文公非常聪明,他未有做出任何争论。
同理而言,一旦王学士掌握所有的技术和人才,就会让反对派变成跳梁小丑。
王学士可以在饱受水患的大名府,建造一座水利学府,吸引天下英才,做到对技术的绝对掌握,从而达到民不加赋而国用饶,同时确保新政将永世长存。
因为技术永远都是正确的,反对派不可能因为王学士用更优良的铁耙,他们就选择用落后石棍。
将技术成为新政的推动力,新政将会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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