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的长裙,头发又乌黑浓密如瀑布般垂下,几乎都要和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与黑色形成鲜明对比,是宛如白玉的肌肤。
她抬起手臂,质地丝滑的衣袖随着她手臂的动作下滑,露出了宛如霜雪的肌肤。
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色彩对比之美裂人眼眶。
沈砚心神一晃,却有种莫名的熟稔感。
好像他曾经无数次,站在触手可及之外一直遥遥凝视着一个人的背影。
那人身穿的服装古色古香,却与眼前这人的背影在恍然间重叠。
他紧紧抓住书的一角,控制自己把这个荒诞的念头丢出脑内。
他警告自己,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要把手中的第五本书归位,要赶在十一点半之前赶到二食堂一楼的第四窗口开始工作,要跟往常一样戴着帽子和口罩沉默地给饥肠辘辘的同学打好饭菜,要在吃完午饭后做好在网上接的活,要去上课学习,要去继续做晚辅家教……
他应当渡过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今天。
一天又一天地如此重复,构成他忙碌而又无趣的一生。
可在今天,他停止了这个无止境的重复,却只是为了看一个在图书馆打瞌睡的女生。
沈砚还在偷偷观察她。
她弓着背,抬起双手去捂住自己的头。
很明显,她是把头磕在桌子上了,所以才会有那咚咚的响声。
从他的视角看,她的桌面摆得满满当当,浅粉色的水杯,立好的黑色平板,水绿色的小闹钟,扎扎实实的米色笔袋和几本厚厚的书。
她准备得那么充分,结果却在这打起了瞌睡?
他或许该责怪她为什么浪费大好时光,或许该羡慕她的无忧无虑,羡慕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浪费掉一个上午的时光。
可在此刻,他却在想,她的头一定很疼吧。
思维也开始无声蔓延开来,密密地蚕食他的神志。
她额头上有没有被擦伤?
有没有淤青?
要不要让底下人去——
潮湿的土腥味阴恻恻地自他的脚底弥漫开来,呼啸的山风在他的耳畔低语,木头腐朽的气息混杂着丝丝血腥牢牢地栓在鼻端,挥之不去。
干燥的掌心开始变得湿漉粘腻,上面拓下着的暗红印痕开始慢慢清晰,扎在中指底端的细小木刺将似有若无的刺痛感传输开来。
等等,底下人?他刚刚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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