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附近的稻田,割了一期又一期,果林里也收获了不只几趟。那条泥道上的老榕还是一般的模样,左邻右里的砖房子跟往年没什变化。但朴实农妇们的脸上被岁月加添了好几道纹路,孩童们的身子也拨长得老高老高。就连忠实如一的阿旺,也不知道与哪家的英俊公狗好上了,生了一窝可爱的狗崽子。
六岁的卢玖儿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婴儿肥的鹅蛋脸庞,一对远山般的黛眉,一双澄清如溪的眸瞳,皮肤水水嫩嫩的,将人往庙里的香案上一放,十足九天仙童下凡尘般的灵气十足。
“……哦,原来这天干地支有着如此的由来!”
清越的男声感叹万分,表情如醍醐灌顶般,星亮的黑眸闪耀着无比的佩服和崇拜,直直落到神卜子自得意满的脸上。
坐在香案边沿的小童闻言撇嘴,不以为然地边啃着鲜桃,边甩着腿帮子。
“对了老先生,小生昨夜梦见猛虎下山,不知道此梦该如何解说?”
少年的谦虚有礼,求知若渴,神卜子朗笑着捋须,受用不已。“这可是个吉梦啊!”
“嗯,当真?”
“待老夫慢慢解来……”
庙堂外的一老一少你来我往,但他们刚好站在了敞门的侧边,因此并没看见堂内的情形。而谪仙般的童子百无聊赖地啃完桃子,再将另一颗藏入怀内,方不慌不忙地从袖口抽出净巾,轻轻地拭了嘴巴。
只见她轻盈地跳至地上,再移乱案上诸样供品,特别是将供桃的盘子移至半悬空,然后溜到敞门之后,悄悄地将半探出身子,将准备好的活物往香案远远地一扔——
哐当!
吱、吱吱、吱——
“哎呀!”担任庙祝的神卜子闻声惊乍起,赶忙冲入庙堂之内,正正瞥见一只黑漆瘦小的鼠辈从香案上跃下,居然还慌不择道地与自己擦身而过,直往外逃窜而去。而案上的供品一片狼籍,那富宅贵人特意从千里外快马送来上供的鲜桃盘也散落了,三两只粉嫩的圆果正骨碌碌地四散滚去。
“作孽哪,作孽啊!”神卜子心痛地连呼,快快捡拾起地上的桃子,小心得像端着什么宝贝似的。
跟在随后的少年顿住了脚步,握拳掩饰地置在唇边,低低嗯哼了声。小童便心领神会地跳了出来,仿佛刚从庙外赶至一般,走到少年后面扯住他的宽袖边。
“阿谦,该去上午课了。”早就对好的台词,娇嫩的唇瓣一张,便自然而然地溜出来。
奈何少年人还故作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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