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可呢?
这样躺了许久,他才从那儿翻滚起来,朝着那伤者靠过去,伸手要去掐那伤者的脖子,伸到半空中,他看着那人脸上、身上的伤,耳中听得那人哭道:“爹、娘……哥哥……不想死……”想到自己,眼泪忽然止不住的落。对面牢房的汉子不解:“喂,你杀了他是帮他!”游鸿卓终于又折返回去,隐身在那黑暗里,瓮瓮地答了一句:“我下不了手。”
“你个****,看他这样了……若能出去老子打死你——”
“有种过来弄死我啊——”
游鸿卓歇斯底里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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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陡然的发作压下了对面的怒意,眼下牢房之中的人或者将死,或者过几日也要被处死,多的是绝望的情绪。但既然游鸿卓摆明了不怕死,对面无法真冲过来的情况下,多说也是毫无意义。
再经过一个白天,那伤者奄奄一息,只偶尔说些胡话。游鸿卓心有怜悯,拖着同样有伤的身子去拿了水来,给他润了几口,每到此时,对方似乎便好过不少,说的话也清晰了,拼拼凑凑的,游鸿卓知道他之前至少有个兄长,有父母,现在却不知道还有没有。
傍晚时分,昨天的两个狱卒过来,又将游鸿卓提了出去,拷打一番。拷打之中,为首捕快道:“也不怕告诉你,哪位况爷出了银子,让哥俩好好收拾你。嘿,你若外头有人有孝敬,官爷便也能让你好受点。”
游鸿卓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天地之间哪里还有亲人可找,良安客栈之中倒还有些赵先生离开时给的银子,但他昨夜心酸流泪是一回事,面对着这些恶人,少年却仍旧是死硬的性子,并不开口。
两名捕快将他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方才将他扔回牢里。他们的拷打也有分寸,虽然痛苦不堪,却始终未有大的伤筋动骨,这是为了让游鸿卓保持最大的清醒,能多受些折磨——他们自然知道游鸿卓乃是被人陷害进来,既然不是黑旗余孽,那或许还有些银钱财物。他们折磨游鸿卓虽然收了钱,在此之外能再弄些外快,也是件好事。
被扔回牢房之中,游鸿卓一时之间也已经毫无力气,他在稻草上躺了好一阵子,不知什么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旁边那位伤重狱友已没有在呻吟。
他艰难地坐起来,旁边那人睁着眼睛,竟像是在看他,只是那双眼白多黑少,神色渺茫,好久才微微地动一下,他低声在说:“为什么……为什么……”
“女真人……坏人……狗官……马匪……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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