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舆车的一匹白色的骏马。
骏马没有五官,脸上只长了一对白色的肉翅,它很健壮,行走时浑身肌肉如弓弦拉张,明明走在泥泞道上,四个蹄子却没沾一点泥污。
辇舆并无框架,只有四面青纱遮着。
沫仙子坐在青纱之中,宛若一尊明玉神像,身影因模糊而更美,人们祈祷着风能不能再大一些,将这轻若无物的纱帘吹去,让大家看一看仙子的真容。
细雨蒙蒙。
仙子的辇舆缓缓驶入栊山镇,人们迫切想靠近,可真接近时,又不自觉地分开了一条道路。
放眼望去,辇舆如青舟入水,舟主人的身份是天然的饵料,攒动的人头是争食的鲤鱼。
与此同时。
前方的栊山上,笼罩满山的云雾似被拨开,修士们衣裳如雪,佩剑来迎,伴随一起的,还有洒空的花瓣。
这些花瓣不是真实的,它们是法术,凭空而生,落地也不堆积,在民众眼中已是神迹。
如果没有变故,这将是一次完美的仙子归山。
清风四起。
苏真随手摘下幂篱,由着清风吹拂面庞,一片宁静中,少年心弦一振。
丝丝缕缕的凉风中,忽然传来了敌意。
随着敌意的出现,沫仙子的舆车也不再行进,他在瘦马上回首,瞧见栊山派的修士们皆在看他,或是震惊,或是怒目。
他们好像都识得自己。
“余月?你是那个余月?”
即便是没见过他的,也第一时间猜出了他的身份。
“是我。”
苏真也没否认,只是心中不解,按段长命的说法,余月不是帮着栊山派斩妖除魔的英雄人物吗?这阵仗怎么反倒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随着他认下这个身份,来迎接仙子的二十余名修士齐刷刷地亮出佩剑,一时间,敌意变作杀意,杀意如刀风割面,细弱的雨丝被这风一吹,落到人身上时,已是浑不着力的雾。
“余月,你这妖女竟然还敢回栊山,真是狂妄之至!”一个灰袍老者抢上前头,神光凶厉。
“妖女?”
苏真眉头一皱,问:“敢问诸位,我做了什么?”
他是真疑惑不解,可落到旁人耳中,却是血淋淋的挑衅,这灰袍老者勃然大怒,道:
“你做了什么?余月,你还敢来装傻,当初你无处可去,暂住栊山,我们宗门可有亏待于你?结果你是怎么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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