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他笑起来,嗓子里很清脆,也许和他经常随身带一个口罩有关,“能问到,没问题,改天问问小曹,这个叫吕俊宇的在哪儿上班呢———不容易呀,应该说他和咱们还有点缘份呢,你看啊,他和你认识,我和小曹是同事朋友,小曹和二蛋又是朋友,二蛋和吕俊宇又是朋友,咱们这不是就都连挂起来了?哈哈,你说这叫不叫缘份?”
郭国柱有点惭愧地笑:“嗨,我这算啥呢,和人家也就是说过一次话,聊了聊天,人家吕俊宇也就提到,正好碰巧认识上马街的朋友———就是个这,咱这算个啥呢。”
熊二波轻轻摇摇头,站起来:“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就是这样认识的。诶,国柱,你咋呀?”
郭国柱有点不解地蹙眉笑:“我咋样?”他好像被熊二波冷不丁的一句,问得有点蒙,“我能咋了呢?还不是给人家老老实实的干活儿?还咋了呢?又没有你们球那本事,又没有个球关系,”然后,他善解人意地笑笑,”嗨,开玩笑呢———慢慢来吧,着急啥呢,刚刚上班,给人家把班上好了,再说。”
熊二波马上说:“再说,再说,呵呵。”他能说什么呢?都是刚刚走向社会,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既不满现状,又浮躁虚荣。熊二波对郭国柱老老实实在车间干的质疑,既有对这个老同学的关心,也有炫耀自己的虚荣,复杂的有点说不清。他随之也觉察到自己问话的不妥———尽管是老朋友,但都有自尊心,谁不希望找个体面的单位工作呢?他机灵地来句玩笑:“我的意思是,你没有闹上一个女的谈谈?”
他们把找女朋友,随口称作“闹个女的”,也就是谈个对象。这样说,舒服。
郭国柱突然爆笑了:“哈哈哈!”平时一向慢悠悠,稳当当的性格,此时,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嗔怪地骂道:“去球开哇,开我的玩笑了哇?咱这现在干的这活儿,谁能看球得上呢———”可能又觉着这样说过于自卑了,又说:“不着急,嗨,也莫机会,可早的呢,哈哈哈。”反正不知道该说啥好。这事,似乎郭国柱来说,有点远。
看得出,熊二波对郭国柱是真关心的。他语气变得正经了些,问:“你就在一机械干呀?”他没好意思把心底的话完全说出来。他本来想说:“你就在炉前干呀?那哪儿是个干的地方呢。”可这话,有点伤自尊,有点唐突,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同学,也有自尊心的。
郭国柱这次到没有显得尴尬,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平时的自信,说:“嗷,先干的哇,到时候再说。唉,咋,着急走呢?不是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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