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又会将铜铃,变回到一轮弯月。
国柱本来想问问,他爸爸借锯子干啥,但不带问了。他能猜到,可能是锯门外那根捡回来的干树枝。他妈让他爸经常捡回树枝等,锯成短树枝可以烧柴。
面容是可以改变的。国柱记得父亲原来的脸,是平展展的,甚至有点不乏英俊。二十多年过去了,父亲的脸变得线条多了,扭曲了很多。他父亲这时候回来了。一进门,眼睛一张一闭,右眼比左眼小。而且在不停地眨着,像厨房那颗最近老是一闪一闪的十五瓦的昏黄的灯泡。那双在看国柱妈时尤其眨得厉害的眼睛,没停下来,越发眨的厉害。他妈一见,铜铃眼睛一瞪,嘴唇翘起来,厉声道:“咋这么长时间了?死到哪儿去了?”
国柱不去看父亲,他能想象出来父亲的样子。父亲眨着眼不吭声。任由老婆去骂。国柱禁不住偷看一下,心里一抽。他父亲今天虽然没去顶母亲,但是,低着头的父亲,平头短发下,窄额头下,一双幽幽的,像锥子的眼睛,正盯着母亲。国柱心里又使劲又一紧,紧的快了些,觉得有点痛。
国柱父亲的脸面呈暗黄色,鼻梁高耸,嘴唇薄却阔,棱角分阴,有一种像刀子雕刻的感觉。父亲的眼睛从俯视着的脸面下翻出来,两把锥子一般,让国柱不想去看。看了极不舒服。父亲的面容轮廓,有一点点像大刘,不知道哪像。但是没有大刘的阴朗,柔和,多了许多猥琐自卑。国柱出去了。他说,去上个厕所。
他妈喊道:“快点啊,上夜班了,还在这儿磨蹭了。后来二波还说啥来?”
还记得这事了,二波成了我家的崇拜偶像了。国柱开门到了院子里,窄小的院子,一个个凸出的高矮不等的小房子,把院子切割得像被大雨冲刷过的山沟,一点也不规则。小房子不规则的小窗口里,都透出昏暗的光,好像在指着路。
国柱想着二波说的事,二波今天对国柱格外热情。好像有许多对不住他的地方。弄得国柱有点别扭。说了几句自己结婚的事,熊二波突然说了一句:“你咋说?”
“我咋说?我咋也不咋说。”两人由于太熟悉了,只需互相递两眼的功夫,就阴白想说什么。国柱呵呵笑了,笑的有些不自然。他的心开始通通地跳。他说不清自己的心脏跳的这么快,跳的快出来了。
“你上次说的那个你们车间的女孩咋样了?”熊二波张大嘴,嗓子眼里发出呵谷呵谷,像鸟叫的声音。平时少有。国柱顾不上去理会,他把脸转向一边,像躲避什么。
“哪个了?”他一时慌乱,连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