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子很沉闷,她有点受不了。
花店的门打开了,从浮屠镇花卉盆景公司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她听见了,感到疑惑,这并非过年过节的,谁在放鞭炮呢?
反正不关自家事,也不去多想。此刻一个顾客走来,是个年轻男子,他好像认识刘雪,很奇怪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刘雪双手轻轻地抚一抚大肚子,也奇怪地反问,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
在哪里?那年轻男子没有说了,只问刘雪,这个花店里有没有赠送亡人的白花卖,刘雪说没有,然后抬手指着镇街道的西侧说,你到那边去买,那里有个纸扎店,还有花圈。我这个花店尽是鲜花,为活着的人开的。
那年轻男子突然说,其实我不是来买花的,见你坐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你是马红辉的爱人吧?我是他的朋友,他昨晚去世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脸上还没有一点悲哀的颜色,我觉得太不可理喻了。
仿佛晴空一声霹雳,刘雪内心里一震,却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坐着的她颤巍巍地站起身问,你说什么?那年轻男子没有立即回答。
此刻,从刘雪婆家那个方向又隐隐约约传来鞭炮声,那年轻男子看着一脸惊慌的刘雪反问,你听见鞭炮声么?还煞有介事地解答,那都是给马红辉吊香的人放的鞭炮。刘雪认真谛听,那鞭炮声连绵不断。
她联想到母亲留给她的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有一句话没有写具体,那就是“今早我和你爸到外面有事去了”,到底是么事?她已经明白,爸妈一定是奔丧去了,之所以瞒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不方便走动,也不能走动。心里更不能发急,一发急,控制不住自己乱动,就不利于养胎气,甚至还有破坏作用。
想到这一层,刘雪已明白过来。她打算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定要最后去看一眼丈夫,哪怕已是阴阳两隔,她也要看一眼丈夫的遗容,要不,内心不安哦!她突然奇怪地望着那年轻男子问,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马上就去吊丧。
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我有必要说假话吗?那年轻男子边说边摇头。刘雪心里很乱,听到那连绵不断的隐隐约约的鞭炮声传来,她还真的相信了,打算关了门回婆家看看。正动身之际,感觉肚子再次隐隐作痛,她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大肚子,脸上现出极其痛苦状,还发出哎呀的呻L。
那年轻男子正要走离花店,见她如此这般,明白了几分,望着她双手抱着大肚子不禁问道,是不是发动了,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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