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摇了摇头,他并不觊觎陈平安手中的杜懋遗蜕和收藏,俊美的脸上露出嬉笑之色,继续说道。
“当然,这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谁瞧见了不眼馋心动?若是先生可怜学生,大手一挥,将杜懋的肉身遗蜕赠予了学生,学生定当感激涕零,为先生做牛做马!”
陈平安不理会崔东山的顺杆爬,继续向前走去,他明白崔东山是在提醒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小心他人觊觎杜懋的遗蜕,惹来麻烦。
陈平安一行队伍再次壮大,多了一个喜欢屁颠屁颠跟在陈平安身后的马屁精,平日里啥事也不做,游手好闲,显得碌碌无为,平庸至极。
这日,陈平安等人来到了一座小县城,城中有文武庙,只是文庙香火黯淡,武庙香火鼎盛,据说武庙是可以保佑发财,十分灵验。
夜晚,月光如水,倾泻而下,铺在了地面上,陈平安与崔东山向文武庙而来。二人先进了文庙,庙中祭祀供奉的是青鸾国历史上谥号文贞公的一位文臣,曾经在当地州郡为官造福一方。
白天陈平安曾在远处山脊,俯瞰整座县城,隐隐察觉到城内有两处地方的上空乌云密布,煞气升腾,弥漫四方,崔东山为其点破天机,城中的文武庙遭了毒手,被山上修士当成了强行转运,窃取福禄的过河桥。
文庙内阴气稍浓,神祇并无显灵迹象,死气沉沉,只是一尊香火稀少的泥塑神像而已。
“先生,咱们是外人,也不曾在这文庙上过香,这尊地方神祇灵性孱弱,已日薄西山,无法现身与我们对话,且对我们心生忌惮怀疑,所以干脆就躲起来等死了,总好过离开了金身,被拘魂敕神,下场比金身被毁还要惨。”
崔东山见此情景,摇了摇头,明白文庙神灵的想法,跟在陈平安身后离开了此地,前往了武庙。
武庙内并已无百姓点燃的香火,可依旧是香火袅袅的旺盛气象,只是看似兴盛的景象之下,却透着一股瘆人的阴冷气息,如烈火烹油,非长久之计。
陈平安眉头紧皱,走到了香炉边上,手指捻了捻香灰,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
崔东山负手而立,凝望着那尊神像金身,察觉这尊神灵已经处于沉睡之中,辛苦抵挡着那些来路不正的香火浸染,他随后目光看向了陈平安,一挥衣袖,说道。
“先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这世间武运的显化。”
话音刚落,陈平安就在心湖当中,叮咚一声,他仰头望去,从高处滴落一粒金色水滴,最终坠入神像脚下香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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