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其下者寥寥,同级和上层可多了一辈不止。
低头哈腰的次数多了,抢饭碗的人多了,分到手里的饷银却是少了。
每面城楼平日间只需安排两个小卒值夜,他这小头头一整年不起夜都无人问责。
当下却是五日一班,必须在岗在位。
今夜已是严令施行的第三轮,老相小旗显然还没很好地适应。
百无聊赖地在郡楼上踱了一阵,便感到疲乏困倦。
适才听得城内远端小有响动,当即一个激灵。
奈何事发之地相隔较远,以其目力仅可见衙门出动了不下二十名差役。
再瞅不出个所以然来,大为扫兴。
半晌不见动静,更昏昏欲睡。
所幸阖眼小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面上瘙痒,抬手来挠。
双眸微睁,夜月之下仍是一片清寂。
眼前无由一瞬明,一瞬暗。
虽挺着不小的肚腩、挥刀却能碎石的老相小旗机警地将身子探出墙垣,扭身看向天边。
只一眼,老相小旗便将身子缩回郡楼中。
给了自己无声却沉重的一巴掌。
嘴中不住呢喃,老了不中用,眼花了,眼花了。
再次闭上眼,似是为了养神。
稍待片刻,才缓缓睁开。
偷抚着心口长长舒气。
轻质甲胄内的衣衫竟像是浸泡过水般,湿得彻底!
自认为捡回一条小命的老相小旗庆幸之余,腹中哀怨无处诉说。
从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起,中州便以武为尊,比的便是谁的拳头大。
朝廷与江湖之间,本来是朝廷拳头大,慢慢就变成江湖拳头大。
好在江湖还分正邪,邪派总会被正派压下去,而正派比较不会威胁到朝廷统治。
尽管如此,拳头大的一方总会更有理可讲。
朝廷慢慢地管束不了江湖人。
江湖人慢慢地开始不守朝廷定下的规矩。
从朝廷到江湖到市井,大家都慢慢地适应了这般变化。
短时间内,习惯成自然之事可不容易扭转回来。
老相小旗所待的这郡楼,郡墙已有五丈高,再加上郡楼上部构造就奔着七丈去了。
而小城墙三丈之内不许建房,五丈以内楼房不可高过两丈。
刚刚那一掠而过者,就算非仙非鬼,称作高人绝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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