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回道:“沧浪已经到了,善堂和育孤堂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
“沧浪他们原本是想要等到朝中抚恤发放不出时就动暗中那些埋好的棋子,将安帝昏庸奢靡,出尔反尔的事闹大,但眼下平阳郡突起战事。”
“原本送往歙州的银子已经折了半,后续恐怕会全部压了下来,以现在送过去的那些银子,连荣江那些遗属的抚恤都发放不足,别说是筹建万民冢。”
缙云低声说着歙州那边的情况,等说完后才道:
“主子之前吩咐是想要挑起南地乱局,让安帝彻底失了民心,好能彻底将人架空之后再行其他,可是眼下平山王造反,南地怕是要乱,之前安排的那些可还要继续?”
萧厌说道:“先暂缓,一切以平叛为先。”
“可是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安帝?”
缙云闻言有些不甘心:“安帝之前四处让人造谣主子,妄图以那些赏赐和他做的那些戏来污蔑贺家,现在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主子是借着替贺家昭雪讨要好处,拿贺家性命来换自己权倾朝野,以臣子之身欺压陛下。”
“要是咱们不用南地的消息把这盖过去,由着他们继续传下去,那主子的名声岂不是彻底毁了?”
缙云对于安帝做的事情可谓厌恶至极,也不肯见他算计自家主子。
反倒是萧厌看的格外开,闻言只嗤了声:“我名声何时好过?”
缙云一噎。
萧厌神情清淡:“自从我入宫成了宫中太监,为了取信安帝朝上爬开始,身上就再也没有干净过。”
“当初为着能够取信他,能够从宫中内侍之中‘脱颖而出’,我什么龌龊狠辣的名声没背过,那些谩骂、鄙夷,嫌恶、讥讽的难听话的听的还少吗?”
“不过是议论几句,伤不了筋骨,况且南地的事情也只能压得住一时,等文信侯他们平叛之后,战事掩盖不住安帝昏庸,该爆发的还是会爆发出来。”
更何况眼下安帝失去的可不仅仅只是名声而已。
他为了揽回权利夺回兵符,不惜跟逆贼勾结,给平山王起兵造反行了“便利”,甭管他到底参与多少,至少在那些武将之中,他这个皇帝是彻底失去了人心。
他想要挽回局势,却将本就狼藉的局面弄的更乱,就算他不在南地抚恤的事情上踩他一脚,安帝也休想好过。
一个皇帝众叛亲离,在朝臣面前失去了信任和为君的威望,他就算还坐在皇位之上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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