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日大雪,天越发冷了。
雪天路滑,不易行军,宇文玦只让大军在距离晋邺城四十里虎岭山脚下的一处村庄扎营修整。
这个村子,梁婠可不陌生。
去年,她就是在这里同宇文玦见面的。
也是在村庄落脚后,宇文玦命人将家家户户的地窖打开。
当暮山领着士兵将囤积的粮草搬到营中,别说公良瑞、萧景南一众人瞠目结舌,就连她也是大吃一惊。
梁婠这才知道,每家每户的地窖里头早已囤积了大量的粮草,为的就是这最后一战。
至于住在这里的农户,根本就是宇文玦为了掩人耳目,一早让人乔装打扮的。
可想而知,他早已料到今日局面,该做的准备,于两年前就在秘密进行。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不得不说宇文玦确实是最好的执棋人。
回顾这一年多的战事,周国时战时休。
水患时,治过灾;旧伤复发时,还养过病。
宇文玦不仅没一味追求攻城略地,也不急着同齐国争出个结果。
每攻占一处,治理一处。
所行的每一步,皆是不慌不忙,似有定局、成算在心。
他当了齐国那么多年把持朝政的陆太师,何止是知己知彼?
眼下想要夺取齐国,又如何不是探囊取物?
梁婠望着满屋子药材,微微一叹,转身将账册交给旁边的小吏。
*
刚钻出暖融融的帐子,四面八方的冷风都卷过了过来。
天空放晴,白雪刺目。
梁婠眯起眼望着白茫茫的雪原,不由往衣领底下缩了缩,忽然想起一事,转头看青竹。
“那些捍手和靴子可都发下去了?”
青竹点头道:“夫人放心,昨儿晚饭前,就已经全部发完。”
听青竹说完,梁婠沉默颔首。
才检查完新送来的药材,她按了按酸痛的颈肩,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朝着雪地里行去,准备回大帐。
青竹跟上去:“怨不得在平芜时,您就让奴婢开始准备这些东西……”
梁婠浅浅一笑,只希望接下来的诸事,一切顺利。
“玉州可有来信?”
“夫人放心,王将军那边一切安好,只是听白露的意思,他还是想回晋邺。”
王庭樾想什么,梁婠还是知道的。
她思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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