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实,贺维的这一番话虽然是事实,但也有些“避轻就重”了。
漕运成本固然是极为惊人,但这些成本乃是地方与中枢共同分摊,而地方衙门所分摊的成本大约是朝廷中枢的两倍有余。
而贺维所说的“粮耗八百万石”,不仅是刻意加入了地方衙门所分摊的成本,更还加入了维护运河的成本,以及船舰的修理与打造费用,还有民间征收漕税之际的补润、加赠、淋尖等等成本。
但总体而言,漕运成本确实是高达漕粮漕银的三五倍之多。
宋焕成则是目瞪口呆良久之后,喃喃道:“民间粮价屡屡高涨,我近段时间以来已经见到了许多吃不起饭、面黄肌瘦的疾苦百姓……所以,并不是朝廷没粮食,而是大部分粮食都浪费在运输路上了?漕运衙门吃得脑满肠肥,百姓们却要饿莩载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见到宋焕成的这般反应,贺维目光一闪,明白自己很快就要完成任务了,于是说道:“要说解决办法,倒也有一个……”
宋焕成连忙追问道:“什么办法?”
贺维笑道:“那就是改河运为海运、变河槽为海漕!根据户部衙门的估算,若是从海上运送漕粮,大概能压低七成左右的成本,每当是运送一万石漕粮,粮耗只有八千石左右。”
宋焕成一拍脑门,道:“对啊,可以改河槽为海漕!河槽与海漕之争在朝廷之中已经持续了百余年时间,我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然后,宋焕成再次问道:“既然户部衙门已经有了精准估算,也看出了海漕海运的好处,为何没有设法改变漕运弊政?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量粮草皆是浪费空耗?”
见到宋焕成这般一心奉公的模样,贺维依然是无法理解,甚至还觉得宋焕成的这般表现过于夸张,属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于是,贺维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宋大人你既然也知道朝廷的河槽与海漕之争已是持续百余年之久,但依旧是无法改变河槽现状,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阻力究竟有多大,不仅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更还有许多权势显赫的大人物皆是利用河槽为己牟利……
所以,户部为何要当这个出头鸟?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多吗?每年从漕运衙门领一笔孝敬不好吗?不仅有好处,还轻松自在!更何况,漕运衙门乃是‘周党’的命根子、钱袋子,户部若是要提议海漕之事,赵阁臣与周首辅的关系就不是目前这般相互敌视的情况了,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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