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多年,薄峥嵘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体会戚雪当年一模一样的痛苦。
听到她这番话,薄妄略显病态的脸上没什么意外,他的长睫微敛,看不出多少的情绪。
半晌,他勾了勾嘴角,“殉情,又是殉情,真有意思。”
鹿之绫那个大嫂殉了,老爷子差点殉了,现在又是薄峥嵘。
都拿殉情当炒饭吃呢?
“……”
鹿之绫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也不怕死在那里搅了我母亲的清静。”
薄妄语气凉凉地道。
“父亲临死前和你说了很多话,我可以复述出来。”她道。
“不用。”
薄妄的神色冷淡至极,没有一点失去父亲的悲伤,“我和他没什么父子情份,我当年需要他的权势活着,他需要一个给他开疆拓土的儿子,仅此而已。”
“他忏悔了。”她的声音极轻,怕触碰到他的逆鳞。
“我不在乎。”
他说得不假思索。
“……”
鹿之绫静静注视着他,上前两步走到他的病床前,弯下腰伸手圈住他的肩膀,低头贴上他的发,无声地拥着他。
“……”
薄妄由她抱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亲吻他的发。
她的怀抱和她人一样柔软,就好像一团温热的水包裹着他,让他轻易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其实我记起来了,但五岁以前的记忆还是很模糊。”
薄妄半躺在那里,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开口,“除了蓝山车祸那一次,我印象最深的画面是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
“我看得很高,很远。”
闻言,鹿之绫的眼眶彻底酸涩,将他搂得更紧一些。
她的薄妄,从今是个无父无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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