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回答高顺,反而转向张辽正色问道:“文远,你以为如何?”
“先生多虑了,便是悔婚,王政此时料也不会与将军为敌。”张辽沉声道:“不过这梧县,甚至徐州都不宜久留了,需及早谋算退路才是。”
“嘿,看来文远也看出来了,王政便是此时不与君侯为敌,也无非因其近年用兵太频,便是有心亦是无力,然则一旦缓和过来,岂肯善罢甘休?“
陈宫森然道:“若是当初将军不许张昭之媒倒也罢了,如今许了再悔,后果如何?诸君不妨深思。”
“只是便是咱们主动避开此子锋芒,又能退去哪里呢?”
“兖州、豫州,还是扬州?”
“这”
张辽张了张口,半天却没有吐出第二个字来,最后无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啊,他们还能退去哪里呢?
堂内突然寂静至落针可闻,呼吸声都像宣告暂停,众人神情各异,面面相窥,最终同时将视线转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毕竟这件事情无论于公于私,说到底终究也只能是他来拍板啊。
半晌,主位上的高大身影终于开口了。
虎目巡回众人,吕布沉声说道:“本将思忖良久,发现那平妻是一婢女,倒也未必全是坏事。”
众人一怔,严氏带头问道:“夫君此话怎讲?”
“操持贱役,必然出身不高,父母双亡,自然无人依仗,即便有那平妻之位,也不过是一人之荣,莫说咱们,便是徐州那些臣子,又岂会愿意让她的子嗣成为王政的嫡系,真正的继承人呢?若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个平妻身份低些,反倒不算坏事。”
“君侯明见!”
陈宫闻言精神一振,甚至对吕布都不由刮目相看,毕竟此节连他可都没想到啊。
是啊,若是王政真找了一个世家贵女来做平妻,吕布的颜面上固然好看了一些,可未来的隐患其实反而更大了!
高顺却犹自不满:“将军,可若此事传扬开去,世人必有非议”
“世人?非议?”
“何来非议?”
吕布发出一声冷笑,昂然站起,悠然说道:“天下流言,大抵传于市井巷陌,可其中誉谤如何,实则操持于庙堂之高,朱门达院!”
“便是眼下有些嘤嘤狂吠,无非是为了阻止本将与王政联手同盟,如袁曹这等贼子在其中推波助澜罢了,一旦过些时日,真成了事,自会销匿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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