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
男人低眸看着手里的信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的湿意。
他一遍遍地将这封信看了又看。
信纸并没有崭新的那样光滑平整。
反而还有些莫名的凹痕。
他知道那是什么。
信纸被泪水打湿后风干了的痕迹。
她当年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江聿怀抿了抿唇,心脏涌起了一股疼意,像是被人用力地抓住一样,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笑着笑着却没忍住哽咽了起来。
失去一生所爱的痛,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当他看到她失去气息,毫无生机地躺在浴缸里时,他就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原来早就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了。
阔别十多年的再见,居然是死别。
这种痛……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她才会那么决绝又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地选择了卦师说的方法。
哪怕只是有一丁点微茫的希望。
她也要去试。
江聿怀手臂搭在膝盖上,低头,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木盒。
这会儿的森林很安静。
静到连风吹过都能听到。
他没有哽咽,没有说话。
只有掉落在墓碑前枯黄的树叶知道,他落下的眼泪到底有多么的滚烫。
……
森林外。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诺里斯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看了眼。
他目光一顿,“哭了?”
江聿怀看了他一眼,没反驳,只是说了句,“陷阱已经关了,时候不早了,我想早点回去。”
诺里斯点头,“行。”
他也没让江聿怀开车。
主要也不敢。
看江聿怀这个状态,要是去开车,他怕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就丢了。
半个小时后,回到北野家。
江聿怀推开车门,径自地走了进去,步伐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赶什么。
诺里斯慢条斯理地下了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忍住啧了声,“没有拍照真是亏大了。”
这要是拍了照片,等虞归晚醒来之后,就能给她看看了。
能让江聿怀哭成这个样子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江北刚好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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