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柳寻衣审视着秦苦,脸上涌现着一抹半信半疑的思量之色。
“河西秦氏的老祖宗秦罡,是我祖爷爷。秦家上任家主,是我亲爷爷。而现任家主秦明……则是我的叔父。”秦苦将自己与河西秦氏的关系娓娓道来,神色郑重,言之凿凿,但语气中却带有些许苦涩与自嘲。
“叔父?”柳寻衣满眼诧异地望着秦苦,难以置信地问道,“也就是说……你爹是秦府主的大哥?”
“是。”秦苦坦然道,“而且还是一奶同胞的亲大哥!”
“这……”
秦苦所言,令柳寻衣大惊失色。关于此事,他之前闻所未闻。柳寻衣一直以为秦家嫡系是一脉单传,父传子、子传孙,承继有序,长幼分明。却从未料到,秦明竟还有一位同父同母的大哥。
这件事,无疑是柳寻衣踏入江湖以来,所得知的最令人震惊的一段轶事。
“按照惯例,上至国家,下至百姓,任何家族的继承,都应以长为尊,先长后幼。”柳寻衣呢喃道,转而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莫非你爹不擅长习武,故而令祖才废长立幼,选择你叔父执掌河西秦氏?”
“当然不是。”秦苦摇头道“秦家满门豪杰,我爹更是人中龙凤,当世翘楚,又岂能不擅长习武?论武功,我爹远胜秦明这个狗贼!”
见秦苦直呼秦明名讳,并且还附之“狗贼”之称,柳寻衣不用想也知道,秦苦与秦明之间,必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血海深仇。甚至在河西秦氏内,定然暗藏着一段令秦苦极为耻辱的过去,否则以秦苦今时今日的武功和手段,又岂会在河西秦氏中籍籍无名?
柳寻衣天性纯良,断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而故意去揭秦苦的伤疤。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若有所思,满脸苦涩的秦苦。
“昔日,爷爷十分器重我爹,悉心教其武功,养其心性,准备在自己百年之后,将河西秦氏托付于我爹之手。”秦苦回忆道,“只可惜好景不长。十二年前,爷爷因练功走火入魔而一病不起,秦家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秦明趁机拉帮结派,暗中培植自己的党羽,一边假意讨好爷爷,一边凭借我爹对他的信任,屡屡设计陷害我爹。致使病榻上的爷爷,误以为我爹谋权篡位,欲行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事。故而在一怒之下,当众免去我爹的少主之位,并将我们一家逐出秦氏,永不再认。”
言至于此,一向大大咧咧,喜笑颜开的秦苦,眼中竟泛起一抹泪光,眼眶也隐隐红了一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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