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内阁中的布置简单而诡异,正对纱帘的是一张由玉石打磨的椅子,椅子左侧是一张玉榻,右侧是一张玉桌,上摆玉壶、玉杯。所有玉器皆晶莹剔透,内泛隐隐流光,温润无暇,价值连城。
然而,最为诡异的是,内阁中竟建造着一个方圆一丈的硕大玉池。池中并无半点清水,而是溢满璀璨夺目的水银,令人匪夷所思。
此刻,一位年逾八旬,白发苍苍的干瘦老者,正背对着柳寻衣,将自己的大半个身体深深地浸泡在水银池中。
此情此景,令柳寻衣怛然失色,若非他及时稳定心神,只怕早已惊呼出声。
“柳门主不必惊慌,老夫不转身,是不想吓到你。”伴随着任无涯开口,水银池中渐渐泛起一丝涟漪,“几十年来,老夫几乎未曾踏出过内阁一步。并非我厌恶世俗,自命清高,实则是因为我早年练功走火入魔,变的面目全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
“更为致命的是,老夫所练的‘金刚密乘’已入邪魔,我的身体几乎溃烂殆尽,万不得已之下,老夫不得不浸泡在水银池中,应用之物皆由纯玉打造,令溃烂迟滞,以求续命延年。”任无涯自嘲道,“当初,老夫一天只需在水银池中浸泡一炷香的功夫即可。而如今,老夫一天需在水银池中浸泡九个时辰,其效果仍日渐衰弱。柳门主,如果换做是你,你又该如何抉择?”
“我……我不知道……”柳寻衣的大脑一片空白,说话语无伦次。
“几十年来,我非但修炼‘金刚密乘’,而且还研习过不少密宗典籍。论武功,或许早已臻入化境,只可惜却留下此等顽疾,令老夫日夜饱受折磨。”言至于此,任无涯的声音开始变的有些狰狞。
“任宫主,我……”柳寻衣吞吞吐吐道,“在下无能,不能将《般若古经》全篇取来,为任宫主冲破桎梏。”
“铩羽而归,乃老夫预料中的事。”任无涯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柳门主,你可知老夫为何要将自己保守多年的秘密,尽数告知于你?”
“晚辈不知,请前辈示下。”
“老夫有三个目的。”任无涯道,“其一,你既然已经见过吐蕃活佛,知晓老夫的种种往事,那老夫也不再瞒你,愿与你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算是给北贤王一份诚意。其二,老夫要在武林大会上助北贤王一臂之力,定会亲赴中原,因此老夫在中原的一切‘用度’,需劳烦柳门主早做准备,以免误人误己。”
柳寻衣当然明白任无涯所说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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