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惚的洛鸿轩,此时嚎啕大哭,涕泗横流,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悲悯?总之,他的哭声一点也不比钟离木和庄夫人小,甚至呼天抢地,情难自已。
“好一个贞洁烈女,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性情。”
洵溱的一声感慨,令柳寻衣顿时心头一震,转而满眼悲切地望着面色凝重的洵溱,冷冷地说道:“她的死,并非因为自己的性情刚烈,而是因为我们的委曲求全!”
洵溱一愣,目光不善地注视着柳寻衣,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害死她?”
“不止是你。”柳寻衣沉声道,“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而你……是这场谋杀的开始……”
“柳寻衣!”不知为何,洵溱在听到柳寻衣对自己的看法后,不由地无名火起,嗔怒道,“你怎能将钟离婉莹之死怪在我头上?简直岂有此理!”
说罢,洵溱似乎仍不解气,竟然扬手朝柳寻衣的脸颊打去。
“其实,你早已猜破一切,否则绝不会请清风道长从中斡旋。”柳寻衣紧紧攥住洵溱的皓腕,悲愤道,“我并非怪你,只是恨我自己……我明明已经想到一切,明明知道此事对钟离姑娘不公,可我……可我非但没有阻止你们,反而参与其中,助纣为虐……我们谁也不必推诿他人,因为我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钟离姑娘年华豆蔻,不谙世事,却被我们活活逼死……”
“那又如何?”洵溱一时气愤,脱口而出,“依今日情形,除了让她忍辱负重,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难道要让洛鸿轩以死谢罪?”
看着洵溱冷若冰霜的俏丽脸庞,听着她漠视他人生死的残忍言辞,柳寻衣突然觉的她很陌生,甚至有些可怕。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我们,为何你还能理直气壮地替自己辩驳?”柳寻衣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道,“看看里面的惨状,听听他们的哀嚎,难道我们不该反省?不该悔过?”
“其人已死,悔之何用?”洵溱怒火攻心,言不由衷,固执道,“真正逼死钟离婉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此事本可柳暗花明,是她自己承受不住压力,耐不住性子,又能怪谁?”
“洵溱,你……”
柳寻衣眼神颤抖地盯着洵溱,似怒似悔。
这一刻,他真想狠狠地打她一巴掌,但终究忍住了自己的莽撞。毕竟,他自己也是害死钟离婉莹的帮凶,又岂有资格怪罪洵溱?
“事已至此,你的心思不应在死人身上,而应替洛府主考虑下一步打算。”洵溱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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