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哪次?”温特斯初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肋下的痛感提醒了他:“哦,那次……不至于的。”
“不至于?至于!太至于了!”侯德尔急切地反驳:“您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那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全都完了’。其他兄弟也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万念俱灰!”
温特斯哑然失笑,他给预备学员耐心地解释:“军队有很完善的制度,不会因为失去一名统帅而瓦解。就算我真的阵亡,指挥权也可以向下延递,梅森保民官、切里尼保民官都可以接替我指挥作战。”
“阁下!不要提那个词!”侯德尔捂起耳朵,表情变得扭曲而痛苦,仿佛正在竭力把“阵亡”一词从记忆里面抹去。
“不一样的。”侯德尔拼命摇头:“不一样的。”
温特斯注视着侯德尔——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部下有过这样的谈话。
不必他人提醒,温特斯自己就能感觉到,他在军中的地位正在变得微妙。
他不像安德烈,战士们畏惧安德烈,又想要讨好安德烈;
他也不像梅森,战士们一点也不怕梅森,但是他们爱戴梅森。
心底里,温特斯隐隐羡慕他的同伴,因为他所感受到的目光和梅森、安德烈以及其他所有人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他不怀疑,他的战士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前赴后继、死不旋踵;
但是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大家永远没有办法像同安德烈、同梅森那样亲密地同他相处。
投向他的目光中不仅饱含敬意,还蕴藏着期许。
人们希望:眼中的“血狼”,正是心中的模样。
他不能是活泼而快乐的,必须是深沉而庄重的,最好蓄起胡须再秃一点顶,仿佛生下来就是一副威严模样。
所以像这样以平等人格与部下的交谈,温特斯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
温特斯不想破坏难得的交流机会。于是他捉弄似的问侯德尔:“你是在暗示梅森保民官和切里尼保民官的能力不足?”
“我……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侯德尔急了。
“那你最好说清楚。”温特斯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腰背,笑着说:“到底哪里不一样?”
侯德尔陷入沉默,他低头想了好久,方才低声回答:“河谷村那一仗,上阵之前,塔马斯营长跟我们说,‘如果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就告诉自己为血狼而战’。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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