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泥雨下了一夜。
早上起来,地面冻了一层冰壳,走路上的行人摔得七仰八叉,自行车倒了一地。
电视新闻里响起了哀乐。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
这浊浊人世,唯有死亡最公平。
大人物,小角色,无论怎么权势在手神通在身都逃不过这遭。
我陪陆尘音一起过了正月十五。
这一年京城的元宵节果然没有灯。
元宵无灯,总是差了那点味道。
陆尘音耐不住,跑去溜达了一圈。
这回,没有了暗中窥视的目光,白云路倒显得有些清冷。
我陪她胡乱走上一气,最终还是去了卓记饺子馆。
卓玉晴初六便开业了。
只是生意变得冷清不少。
刚过完年是一方面,以整天聚在白云观前那些来路不明的家伙,也全都消失。
这些人本是饺子馆的常客,占着桌子一天两三顿的吃。
赵开来借着清查一贯道和压下解家的机会,对陆尘音进京时有人发花榜那事做了次清算。
吴高诚说高尘静每晚回来,剑上都带着血腥味。
因为这事,解公子只在医院住到正月十四,就离开医院,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直接出国,以治病的名义避风头去了。
但解家不知道的是,他回不来了。
冯楚然施展压灵术后,连续的噩梦会触发我给他种下的念头。
他会因此而疯狂,认为所有人都要害他,变成一个无差别攻击旁人的疯子,最终要么自杀,要么死在他人手上。
卓玉晴给我们炸了元宵,又上了饺子和酒。
陆尘音吃光元宵和饺子,但没喝酒。
她说,以后不喝酒了,因为再没人管着她了,她自由了。
这一晚,大白肥猪趴在木芙蓉树根底下一夜宿,耷拉着耳朵,捂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我也在树下坐了一夜。
煮茶,看书,直到天明。
陆尘音躲在房里没出来。
我将书扣到桌上,道了一声“我走了”,便起身离开白云观。
年过完了,该离京了。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还有很多人要除。
我不紧不慢地沿街走过去。
路过卓记饺子馆时,卓玉晴正站在门口。
她便问:“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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