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钗蹙起眉:“她想挑起我与时之婉的战火,好坐收渔人之利,可她是什么身份?凭的什么?”
“就凭任何一个女子都容不得丈夫心上是其他女子。”殷掠空已年二十有四,被花雨田那只恶鬼调教十年,如今对情爱之事虽算不上精通,却也明白。
她女扮男装十数年,随着年岁的增长,少时那张怕被家人认出的脸已越长越英气,不细看,眉宇之间已与少时大不相同,故后来她也索性不再戴着易容所用的假面皮,大大方方地露出真容。
连她叔都未发现她的改变有何不对劲儿,只以为是侄儿长大了,五官长开了,未曾察觉出异常。
杨芸钗想了想,看着殷掠空没说话。
殷掠空被瞧得疑团满腹:“怎么?你不信?”
“我信。”杨芸钗点头,“反过来,我也信。”
“反过来?”殷掠空不晓得杨芸钗是在打什么哑谜。
见殷掠空没反应过来,杨芸钗直言道:“时之婉在嫁给习侍读之前,心里便已有心上人,只是那人,是她倾其一生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说起来,她与习侍读,倒是彼此彼此。”
殷掠空惊呆了:“我竟不晓得……”
“初时我也不晓得,后来大姐姐不在,我为查一些事情,偶然得知。”杨芸钗并没有说这个偶然得知,还是太子帮她查到的。
她手中的人有限,并无多少人可用,能力也有限,真正要往深查之处,只有太子可以帮她。
“那人是谁?”殷掠空十分好奇,双眼闪着光往杨芸钗那边伸脖子。
杨芸钗冲殷掠空眨下眼:“你猜。”
“这我哪里猜得出来?”殷掠空努力想着时之婉平日圈子里所能接触到的人物,排除到最后,也没想到哪一个有可能,“我与时之婉又不熟。”
“可你与时之婉心上之人却甚熟。”杨芸钗觉得自已暗示得够明显了。
殷掠空仍一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杨芸钗干脆明道:“花督主。”
“谁?”殷掠空怀疑自已听错了。
杨芸钗浅笑开,老神在在地摇起摇椅,倒映在殷掠空眼里,一晃一晃的。
沉寂了半晌,似是刚反应过来,殷掠空见鬼似地瞪眼:“花、花花……他可是个太监!”
“故而说不可能在一起么,不过话说这心上人,谁也没规定不能喜欢一个绝了根的人啊。”杨芸钗比殷掠空小五岁,这张小嘴可是比殷掠空要敢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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