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随形。
除了那些暗地打量他的女仆外,整栋建筑好像被一个张巨大的嘴,通过每一扇拱窗吮走了生命力——即便明亮温暖的正厅,罗兰也只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寒冷。
他甚至想,在这样的地方大笑,就会立刻有仆人跳出来制止,呵斥:什么让你兴高采烈?!
也许一旦眼睛出了毛病,哪怕小毛病,也再不能做仆人。
天生哑的该感恩戴德了。
想着想着…
忽然。
随着哗啦一声铰链摩擦。
门被一双无形的手关上了。
与此同时,桌面上那唯一盏用来视物的光源也被无声吹熄,黑暗终于开了闸。
它们迅速填满了整间卧室。
不过对于罗兰来说,这里仍然亮如白昼。
就在那成堆的箱子后面,一个人影探出了脑袋——穿着不算厚的真丝睡裤,身上套了件蕾丝袖开领衬衫,长发垂肩,手里提着一根略长于小臂的木警棍。
罗兰默默将拔出一半的枪推了回去。
他托起腮,静静看它在自己周围转来转去,时不时抛出一些玻璃珠,让它们零散在地上,弹出恐怖的声音。
或者拧开八音盒,拉开柜门,又狠狠用力砸回去,用指甲在木箱上划出一条条刮痕,然后,再用力摇晃它们。
它弄了半分钟,表情疑惑地看了过来。
罗兰心中叹气,刚想开口,却见它高高举起了警棍!
这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围。
嘭!
警棍擦着罗兰的腿,重重砸在琴凳上!
——倘若一个暗中无法视物的人,必然会立刻吓得跳起来,慌忙寻找火柴或拉开房门。
那么。
他就要踩到地上的玻璃珠。
他就要撞翻那些危悬的、棱角尖锐生满木刺的箱子。
他的结果不言而喻。
就在罗兰转念的瞬息,那只握着警棍的手又高扬了起来!
「把它脑袋拧下来!」
罗兰没理会眼中浮荡的文字,屏息凝眸,屈膝抬臂,猎豹一样弹了出去!
他精准扼住了对方的喉咙,像甩抹布一样把它推过黑白琴键,不等错乱离调的杂音结束,手臂发力,将整个人掼在了墙上!
嘭!
一声沉闷的震响。
终于,安静下来了。
罗兰整了整袖口,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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