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突兀的声音让两个男人齐齐扭头。
角落里的衣柜。
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淡蓝色坠星斑睡袍、头顶睡帽的老人,昂首挺胸地迈步而出。
他手里提着一只黑底金玫瑰纹的手杖,边走边敲,看见‘发愣’的两个年轻人,嘴角一撇,略微不悦:“你该多来探望我,我的孩子。”
他不等兰道夫露出又惊又喜地笑,抄起手杖,三两步到了面前。
一把搂住罗兰,用力拍他的后背。
“好孩子!像我年轻时一样俊俏!我们多久没见了?”
兰道夫:……
罗兰微微侧过脸,问兰道夫:“我现在开始学习商业和烟草相关的知识还来得及吗?”
兰道夫给了他后背一拳。
…………
……
贝翠丝许多年都没见自己的父亲了。
她快要不认得贝罗斯·泰勒,而贝罗斯更不认得自己的女儿——这也好,一老一小,两个陌生人对坐在沙发里,一个侃侃而谈,喷着唾沫讲大海上的故事,一个则捧着茶杯,用手掌盖着杯口,乖乖听他的疯话。
特丽莎立在一旁,悄悄抹眼泪。
她难受死了。
“…老爷年轻时并不是这样。”
她服侍了贝罗斯·泰勒一生。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他健康…”
兰道夫抿了下唇。
谁不愿意呢?
“…然后?哈哈!我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嘭!你知道那有多大声?嘭!堵着耳朵,都能感觉到,整个甲板在震动!我就这样喊,一发又一发!那些假模假样的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屁滚尿流的——”
讲着讲着,老人忽然安静了。
他用那双泰勒家标志性的眼睛环视整个客厅,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疑惑。
接着。
是窘迫与慌乱。
“你…是谁?”
“贝蒂!”贝翠丝小心翼翼地挪开挡住杯口的手,飞快地喝了一口,又连忙用手遮住:“贝蒂!泰勒!”
贝罗斯眯了眯眼睛。
他眼球中那抹淡淡的紫色早已被混浊搅乱,仅有的温和也同炮火声一齐消弭,再也找不见影子。
他变得呆滞,规规矩矩按着膝盖,仿佛一具活着的尸体,静静坐在沙发里。那头金发已经褪了色,被苍白驱赶着向脑后撤离,人也深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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