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算不算‘深爱’,可自港口一瞥,见了她,爱上她,除了特丽莎外,他没有再碰过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也许这算不完美的深爱?
贝罗斯不知道。
但这正是爱的悲哀之处。
他没有办法举报她。
没有办法向教会,向那些手持刀剑的野蛮人,向各个光明正大、在阳光下布道的修士们举报自己的妻子。
他不能说,他的女人是个邪教徒,参与了一个由脑子不清醒、意图建国的邪徒们连结起来的组织。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泰勒家每年从账本上消失的那部分支出。
他不能讲给自己的孩子听,他们的母亲究竟渴望着一件多么愚蠢且无用处的混账事。
他不停衰老,她却风采依旧。
这让贝罗斯心中无比疲惫。
而当乔瑟琳提出这个「仪式」,提出她即将要对卡文迪什的作为后,贝罗斯·泰勒竟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终于,等到了结束的一天。
他要告诫自己的孩子,告诫兰道夫·泰勒和贝蒂,永永远远,不能,参与,接触,邪教徒和有邪教徒参与的聚会。
永远不行。
这太让人伤心了。
贝罗斯静静看着烛火中跪伏祷告的妻子,看着一如港口初见的女人,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与遗憾。
仿佛海风过耳,一去不回。
当年她并没有这样‘虔诚’。
只是一个貌似阴沉、讲起话来却不大饶人的漂亮姑娘…
男人挤了挤发干的嗓子,轻哼起断断续续的歌谣。
那是从水手中传出来的。
也是当年乔瑟琳最爱的调子。
‘席卷思念的海浪送我们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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