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航程一路平稳无风浪这件事,罗兰有了答案,可又没法给布鲁斯·平克和水手们讲——
‘有海洋生物帮我们渡过了难关。’
‘哦,为什么?’
他没法回答这个为什么。
答案实在不体面。
那晚过后,令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皮肤。
兴许他会讲些故事,将故事讲的活灵活现,就能让人捧着书,借着火,肃穆庄重地读这一段。
可惜他是个蠢蛋。
就只好形容那是由牛奶凝成的生物。当她们在海中起舞时,整片海域都将享用一场来自温莎堡御用娟姗的香甜。
「下流。」
-
你管不着。
总之。
水手们对有群异种保驾护航之事毫不知情,反而某段时间忧心忡忡,甚至缩减打牌时间,用来向自己从来没相信过的神灵祷告——永寂之环的荒原白冠主,以及象征阴谋与争端的纷争之手。
萝丝偷笑他们说倘若祈祷真灵验,这艘船明天就该驶向死亡。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期间发生了:争抢卧室案、谁偷了我的袜子放到罗兰枕头下之恶人先告状案、夜袭未果案、萝丝午餐投毒案等等等等——
尤兰达原本离故乡越来越近的紧迫感被这几个人破坏的一干二净。
她整天都要考虑是不是住回自己最初登船的那间潮湿油腻的破舱,而不是和这几个疯子做邻居,以免总能听见不该听的动静。
当他们终于望见那条烟雨般的海岸线,货船上的气氛急转直下。
尤兰达十分清楚靠岸后,她们会面对什么。
“这片土地上没有我的亲人了。”
整理行李时,她对他们说。
“我从小被卖进宅子。那场大火后,我只和小姐相依为命…”
“你的小姐还死在了伦敦,”萝丝叼着根绿色拐杖型胶糖,每句话都朝对方的伤疤去:“你确实要好好想想了,尤兰达。否则,我们就当是一场旅行——我可不愿管你们的破烂事。”
几个月朝夕相处,她自然和尤兰达成了朋友。
但最多帮她报个仇。
她没兴趣当正义使者。
“…我想先见见小姐生前的朋友。”
尤兰达双眸晦暗。
…………
……
浅灰色绵延不断的土地到处都是鼓起的、头顶稻穗的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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