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先生的身影,渐渐笼罩在阴影里,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妖魔。
……
乾道宗内,天机在暗暗腐坏。
乾学州界内,也不断有阴影浮动。
而墨画在论道大会掀起的波澜,还远远没有停歇。
不知多少万里以外之地。
道州,天枢阁。
须发苍然的阁老,坐在高阁之上,对着一个棋盘打瞌睡,似睡未睡,似醒又未醒。
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因年迈而精神不济,时常困顿的老者。
一个弟子悄然走进屋内,没敢打扰阁老,而是恭恭敬敬,将一枚玉简放在桌上,之后行了一礼,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玉简摆在桌上。
四周寂静无声。
香气氤氲中,阁老仍旧在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阁老缓缓睁开双眼,似乎是睡醒了,略一侧目,见到了摆在桌上的玉简,便取过看了一眼。
只瞥了一眼,阁老便顿住了。
“乾学州界,论阵第一,太虚门墨画,筑基中期,神识十九纹……”
阁老困意瞬间全无,不由精神一振,缓缓沉吟道:
“筑基中期,十九纹,这倒是怪事……”
“是他自己修的?还是向什么‘东西’借的?”
“自己修,是如何修的?若是借,又是从何方借的?”
阁老忽然来了兴趣。
乾学论道,三年一届,每三年都有一个“魁首”。
这个魁首,寻常修士或许推崇备至。
但在道州,在天枢阁,尤其是在他这位不知活了多久的“阁老”眼里,便有些“鸡肋”了。
虽说是天才,但这样的天才,届届都有。
才能的确万中无一,但利己之心,也与常人一般无二。
看多了,也就乏味了。
可即便如此,神识超限,越了三阶,也的确非同寻常。
他这个阁老,似乎也还真没见过。
“我来算算……”
阁老兴冲冲地伸出手,手指刚一捻,便怔住了,而后心生不悦,皱眉道:
“太虚两仪锁?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当初借给我看一眼,都不舍得……”
阁老心里酸酸的。
随即他更好奇了。
“两仪锁都舍得,怕是因果不小。”
不窥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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