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褪去了外袍,然后指着后背上的伤痕,说斐潜之下宛如贼寇,害民无数,说斐潜喜好男色,所以生育困难,收罗了不少贫苦孩童,供其凌辱,又有言说关中之民多堕于斐潜淫威之下,被驱使如同行尸走肉,日夜劳作不休云云。
荀棐看着,觉得那人身上虽说瘦骨嶙峋,倒也像是几分受苦受难的模样,但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人瘦弱多半是磕了不少五石散,肤色都有些发青发红,和常人迥异。而且那些伤痕似乎也是新的,真要是从关中逃亡而来,怎么也应该是旧伤才是。
不过么,看着周边士族子弟一个个群情激奋的样子,荀棐也就只能是闭口不言。
而且荀棐发现,和他一样表面上激愤,实际上另有想法的也不算是少……
比如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几个家伙,似乎注意力都在斐潜究竟养了几个的娈童上,尤其是想要听一些具体细节什么的,偏偏被一语带过,于是在旁低声哀叹不已,说什么等宴会结束之后,定要找个好兄弟借一步说个话什么的。
也不知道这一步,会不会直接借到床榻上去。
荀棐很是失望。
怎么能这样?!
大敌当前了,还有心思饮酒?
前线流血流汗,这些人还在琢磨着后庭花香不香?
大汉啊!
荀棐哀叹着。
他原本以为钟繇确实是要做一些什么大事的,结果等到了参加了聚会之后,发现钟繇实际上屁话一堆,实话一点没有,白来一晚上……嗯,也不算是白来,至少昨天晚上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娘皮,还是很软很润的……
要不要凑点银钱,给那个小美女赎个身?
这些年因为斐潜开通了西域,导致山东也有不少胡姬,导致逼价相互竞争,升高了不少……
这就奇了怪了,这不应该是多了之后降价么?
荀棐想不通。
当然,荀棐想不通的事情,不仅仅是这一条。
在回去的路上,冷风一吹,荀棐忽然有一些明白过来。
钟繇明着是说骠骑,实际上也是在说曹操啊!
三十六条罪状,放在骠骑身上合适,难道放在丞相身上就不合适了么?
而且声势浩大这么搞一次,不也证明了钟繇是为了天下,为了公事,不是暗中偷鸡摸狗的搞串联,旁人即便是猜出两三分来,也归罪不到钟繇头上去。
高啊!
真他妈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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