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这是纯粹的精神病。
精神病无法沟通。
亚历山大实在无法理解,顾为经这么固执的目的是什么。
他难道不明白,身为油画的发现者,他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降低他手上所持有的作品的市场价格么?
退一万步来说。
顾为经手上要真的有卡拉画了那幅画的决定性证据,忍不住要跳出来反对,亚历山大也捏着头皮忍了。
没有。
屁都没有。
他所阐述的也只是某种猜想,一种基于主观推测的可能性罢了。
卡洛尔的真实身份是卡拉的可能性,仅仅只比卡洛尔的真实身份是莫奈的妻子,大上那么一点点。而这两种猜想所导致的市场价格差别,何止十万八千里。
一个人真的能固执到因为头发丝那么大小的可能性,只为了更接近真相一点点,而放弃堆积如山的金钱么。
亚历山大想不明白。
“你只是这些证据?”
他瞪着顾为经,那幅神情仿佛在说——
认真的?
你就这么点的狗屁事情,就要跳出来,与我为敌。
“亚历山大先生,你始终不明白一点。你不明白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不明白,对我来说,能在那场竞价会上,遇上那幅画意味着什么。”
顾为经轻轻摇头。
“我感念我的好运气。这是命运所给我的礼物,而我又在那幅画上,找到了与命运抗争的力量。”
所以。
顾为经一直都提醒着自己,他应该要对的起这份好运气。
他需要在《雷雨天的老教堂》相关的事情上保持诚实,相信心中真正觉得能够相信的事情,而非相信能够给他带来最大好处的事情。这么做不是顾为经的权力,而是顾为经的责任。
无论是300万欧元的开价,还是1000万美元的开价。
“当初,我们在完成那篇论文的时候,在写下对于卡洛尔真实身份的推测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决定把卡美尔的名字写在上面。我曾经被莫奈妻子的名头所可能带给我的东西打动过。但我在想,我真的认为这幅画是卡美尔画的么?然后,我又下意识的去询问自己,如果这幅画真是卡拉画的怎么办?”
“卡美尔永远是卡美尔,是《撑阳伞的女人》的主角,是莫奈先生一生最爱的人。但谁记得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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