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颔首:“所以啊……”
“相公当善用这些圣人应世之迹!”
赵煦说的这些话,是吕惠卿的文章。
准确的说,是他在绍圣时代写的《庄子义集校》的内容。
在现在,吕惠卿应该还没有动笔。
赵煦选择将之说出来,既是在拉近和吕惠卿的关系,让吕惠卿知道,自己与他是同路人。
同时,也是在提醒吕惠卿:别什么东西都写出来啊!
就算要写,也等到你将来致仕退休后在写!
至于现在嘛……
天下百姓皆刍狗!
身在局中,哪怕圣人,也只能学着当刍狗,用刍狗们能懂、能解释的道理、文字阐述天道。
在这个过程中,就产生了仁义道德礼法秩序这样的‘应世之迹’。
现在,相公也身在局中。
自然要和圣人学习。
得‘和其光,同其尘’,玄同于天下人!
所以,仁义礼法不能丢!
不止不能丢,还得天天念叨,时刻放在嘴边。
毕竟,赵煦在现代看过历史书,欧陆的殖民者,也都是这样,一边念着‘上帝慈悲、神爱众生’,一边血腥镇压着殖民地人民。
大宋的士大夫们,自然也能念着孔孟仁义忠恕之道,将无数生命,投入炼狱。
大不了,千百年后的子孙,对着受害者的子孙鞠躬道歉:“很抱歉,当年……确实错了!”
“但是……过去的都过去了,请让我们展望未来吧!”
赵煦感觉,像吕惠卿这样的人,假若越来越多的话,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子孙后代哪怕想道歉,可能也找不到道歉的对象了。
因为在吕惠卿这种人眼中,没有仁义道德,只有冷冰冰的天道。
这个天道,就是他的理想和抱负。
为了贯彻他自身的理想抱负,他可以舍弃所有,献祭一切!
正如他自己所说——天任理,人任情,任理则大而公,任情则小而私。
意思就是,你们的爱,只是小爱,这种小爱长远来看是有害的。
我虽然残酷、冷血、无情。
但我有大爱!
我的爱,正如严父之于孝子,以棍棒教之。
使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使其走正道,守法度,循规矩!
吕惠卿听着赵煦的话,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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